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山里的虫子还在不停地鸣叫,甚是清脆,显得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僻静,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却是有住着一户人家,在很多年前不知从何处来了两父子在此处扎下了根。
祖吾还是像往常那样在这个平旦的时刻准时醒来,他连忙穿上衣服,然后顺手提起大门旁边的两个水桶就跑了出去。
那挂在天上的月亮只露出半个脸让大地显得很是幽暗,虽然如此,但是依然阻碍不了祖吾的前进,他飞快的在更为幽暗的树林里奔跑着,只见他来到一处大湖边,然后将手中的水桶装满了水,接着转身保持一样的速度回到了他屋前的空地处。
屋前的空地上有一个大锅,祖吾将两桶水都倒进了大锅里面,然后他如此来回几趟,直到将大锅都装满了水,最后在大锅底下升起了火,他才停下来休息。
这个事情是他每天的功课,其实祖吾本身是很不愿意做这个事情的,可以说是他父亲逼他做的,在他看来将大锅装满水这个事情是可以在前一天慢慢的完成的,不必要在这个不属于早上的时间段里匆匆的去完成这个事情,这实在让他感觉到很累。
祖吾时不时的往火里面添上两根柴,此刻的他早已盯着熊熊的烈火发了呆,脑子可能也已经神游太空了。
半个时辰后,祖吾被熟悉且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他也只是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盯着那烈火。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正缓缓的走了过来,其肩膀上扛着一个十分巨大,全身满是毛发的妖兽,他双手举起妖兽,然后重重的扔在一边的空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地面也抖上两抖。
那是一头地战熊,以猛力著称,其力量十分巨大。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地上的那头地战熊却还有呼吸,重重的气息时不时将地上的灰尘扬起,这名男子并没有将它杀死,而只是将其打晕了而已,能令地战熊如此可见这男子不凡,必然身具十分强大的力量。
这名男子是祖吾的父亲,名叫章,十五年前他就带着还是婴儿的祖吾来到了此处,从此就在这里扎下了根。
章一只手握着一把大刀,另一只手抓住地战熊那硕大的脑袋,然后大刀狠狠往脖子处砍下。
’呲!‘
没有了脑袋的地战熊,鲜血拼命的从脖子的断口处喷了出来,章立刻扔掉手上的大刀,然后两手托起地战熊,让那鲜血顺利的流进一个小桶里面。
很快小桶里装满了鲜血,章又再次将地战熊扔在地上,任由那还没流干的鲜血在地上到处流淌。紧接着他拿起那装满鲜血的小桶来到祖吾身边,然后递了过去,其双眼看也不看一眼后者,然后踱步离去。
祖吾很不情愿接过小桶,其脸上已经充满了厌恶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那桶里的鲜血后便闭上眼睛,然后大口大口的将鲜血喝下,那还散发着热气的鲜血在他的喉咙冲刷下去,滚烫滚烫之中还散发着让人难以容忍的腥臭。
自从祖吾有记忆以来,每天都要喝妖兽的鲜血,父亲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猎杀一头妖兽回来,从不间断,而且他要喝的量也越来越多,从一个小碗到现在一个小桶,尽管他内心有多么的抗拒,也依然没有麻木掉这种鲜血的腥臭,他只是当成这是父亲给他的一个死任务,他要无条件的去执行。
随着最后一声‘咕噜’,祖吾终于完成了这个任务。
章并没有走远,他在远远的看着他的儿子,他要确定祖吾喝完小桶里的最后一滴血,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双眼总是在不停地闪烁,但最后总是暗淡下来,似乎他的内心之中一直在期盼着什么,但是也一直没有得到实现,他很失望。
“把肉煮了,明天和我一起去狩猎!”章这时又走了过来,对祖吾说了一句话后就转身进屋里了。
祖吾没有回应,他很自觉的捡起地上的大刀,非常利索的将地战熊处理干净,然后将熊肉一块一块的扔进大锅里,最后他还是蹲在大锅前,继续添火。
两父子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生活,交谈不多,甚至有时候几天都未曾说过一句话,而刚刚父亲那一句话还是引起了祖吾内心的波动,这是父亲第一次对他说要带他一起去狩猎,对于这些他知道的不多,但是每天这样重复的从远处提水以及平时空闲时间父亲指导他的训练已经让他拥有了一个很好的体魄。
祖吾相信在明天的狩猎当中他可以提供父亲一些帮助,想到这里,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期待,期待他的第一次狩猎,日复一日的单调已经让他厌烦,在这个大山当中,他更想去看一看他未曾接触过的地方。
虽然祖吾十分厌恶妖兽的鲜血,但是妖兽的肉他却十分喜爱,可以说是无肉不欢,十多年来,他就这一点是不讨厌他父亲的,正是因为父亲所以每天才有大量新鲜的肉吃。现在这个大锅中有一半是已经进入了祖吾的体内,而他的父亲章也丝毫不落下风。
忽然间,祖吾感觉到有一股炙热的目光在盯着他,这时他心里暗叹糟了,他知道这目光来自于父亲,而父亲为何会这样盯着他,他自己也完全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每一次这种情况之后,他必然要进行父亲特定为他准备的训练,那也是他最为厌恶的事情。
“吃完了去背那块石头跑个五十来回!”章指着空地上那块约十五钧的大石对祖吾道,语气平淡,但却有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
祖吾不禁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