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舒服?
还是说……皇后是当真相出宫,而且是断了自己后路,从此不再回来了?
皇后轻轻笑了笑。
“无妨,本宫不用再想了,犹豫了这么些年,现在也该是想通的时候了,去办吧,涂相那儿,本宫自有交代。”
白行远也只能点头应是,末了在告退之前,总算是逮着机会补了一刀。
“娘娘,涂相一早出门,大概是要入宫求见,微臣估么着,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皇后越发淡定了。
“如此更好,省得本宫还要特意传话请爹进宫来叙话。”
有些事情她总也要亲自探一下自家爹的口风才行。
毕竟权势摆在那儿,想要一下子抽身而退,可不可能暂且两说,涂相甘不甘心还是另一回事儿呢。
当然,等皇后到了书房,才发现,时隔几年,自己依然是低估了她家老爹。
涂相见了皇后,其实话也不多,更用不着皇后去探什么口风,自己就光棍一条的给把话说开了。
“老臣还不至于被一个假货蒙了眼睛,皇后赐婚也算完璧归赵。”
皇后端着暖炉,点了点头。
涂相也就开门见山的继续扔出下一个炸弹。
“最近皇后对王爷之事宽和不少,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后干脆又点了点头。
反正他就算是去问皇上本人,那货大概也都是说好好好是是是,还能说出什么新鲜话来?
谢慎行的表面功夫本就做的不错,回京的这几个月把皇上哄得是服服帖帖的,只怕真的让他说一句江山易主,都不是什么难事。
涂相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皇后觉得如何?”
皇后一怔,继而微微勾了勾唇角。
“父亲为国尽忠,龙椅上总得有明君英主,国运才能昌隆,若为江山社稷考虑,女儿并无异议。”
然后涂相也就只说了一句老臣明白了,便利索的告退。
皇后瞬间觉得……
整个人都轻松了。
能够在对的时候,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在这后宫之中,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第105章清理
一直到很久以后,秦政之一路过关斩将,终于爬上丞相之位后,回想起来还会觉得,当年自己就和做梦一样。
一介布衣,竟然每一次都能恰恰好的抓住机会顺顺利利的往上爬,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虽然说皇后过后并没有对秦政之着意优容提携,但凡是和秦政之同一年考入京中的同僚都说,这人一清二白的背景,一穷二白的家底,竟然也能如此撞大运,就一路平步青云的这么仕途坦荡了下去。
就在春日宴过后,皇后从一开始替皇上执掌政权就捏在手中,一直留中不发的那些个证据就开始逐渐浮出水面。
和冰灾那样声势浩大而来,最后无疾而终,袁沛一条人命却连裴右丞的皮毛都没削下来多少的结果不同。
皇后这次发难近乎是毫无预兆。
从涂相一连递了三四个告老折子开始,皇后几乎是猝不及防的开始下重手,抓了好几个典型贪官来杀鸡儆猴。
一时之间朝政之上人人自危。
新的一茬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了,皇后又有意扶持,顺风顺水之下简直在朝廷上混得如鱼得水。
“时间差不多,也是时候把贺公子的缺给补了。”有白行远在东厂撑着,皇后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可以干,最多就是在递上来要抓的名册上划一个准字,其他的也就是赏花观鸟对月临风,竟然还挺清闲。
难得把白行远召来吩咐一下事情,后者大概是自己拿主意拿惯了,偶尔也会下意识的炸一下毛。
皇后刚提贺欣然,白行远几乎是顺着嘴就把皇后不是提议而是命令的话给驳了回去。
“贺大人虽并未与王爷走得近,但贺公子却时常私下与王爷交往甚密,娘娘让此人主理西厂,恐怕不妥。”
年前皇后让查贺欣然的底,东厂倒是早就办好了,但白行远看着皇后似乎已经把这个人忘了的样子,便没再去皇后面前提这一茬。
原本想着皇后已经忘了的,没想到却在这个档口旧事重提了。
皇后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用就是了。”
没个冤大头来接手东西厂的事务,她哪能溜得心安理得?
只不过大概谢慎行也没打算让贺欣然知道太多的事,否则贺欣然何必要自己去发现李月婉与聚贤楼的联系,又特意跑来和自己投诚?
真心还是假意暂且两说,但李月婉这事儿吧,或许贺欣然是真的不知情。
“先前柳清绝留下来的人尚未清完,娘娘又派贺欣然,就又是王爷一党,最近王爷与各位大臣活动来往甚密,微臣只怕……”
若皇后已经按往年惯例,过完年就把谢慎行踹去边境继续吹风,放一个贺欣然进来,白行远也不会如此大的反应。
但问题就在于皇后今年对谢慎行优容得实在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拿着娶亲之人哪有那么快就夫妻分离的借口,把谢慎行留在京中,更是指派旁人去了边境,看样子竟是打算让谢慎行在京城留上个几年不放人了。
这到底是要唱的哪一出?
皇后即便是想要离京找皇上,也不至于把皇后这个位置给蹬了吧……
“嗯,知道了,让他补进来就是。”皇后终于抬头瞄了白行远一眼。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白行远犹豫片刻,终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