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难言的默契连接着对方。
傅云衣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外有人道:“云哥,魏小姐在前厅等您。”
傅清寒皱了皱眉,傅云衣眼底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寒意,稍纵即逝,他的表情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和漠然,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座没有个人情绪的冰雕。
“嗯。”傅云衣只淡淡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走远,那人识趣地退下。
唐兄会和寰宇的事情都很多,傅霜和傅云衣也一直都很忙,但这座私宅,老实说,在傅清寒的印象里,就基本没有接待过客人,更别说傅云衣才刚刚回来。能够这样了解他的行程,又有资格到这里来,那个所谓的“魏小姐”,傅清寒对她还真有点好奇。
一念转过,也只是瞬间,傅清寒用手背蹭了蹭傅云衣的手,主动催促道:“云哥,你快去吧。谈完了事早点休息,一会伤口还要重新包扎一下。”
傅云衣略一点头,起身到衣帽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厅走去。
他一走,傅清寒倒在柔软的床上闭目养神,不久前那场酣畅淋漓的xìng_ài折腾得她骨软筋麻、浑身乏力,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等到幽幽醒来,约莫已经快到黄昏。
不知道傅云衣在做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傅清寒愣了一下,换了衣服下楼,穿过泳池和小花园向前厅走,脑子里随意想着事精神不怎么集中,跨入前厅时,才被一番嘲讽意味十足的话猛然震醒,回转心神。
“……你这是不耐烦了?很无奈,对吧?以前你可以对我爱理不理,现在呢?就算明知道我就是来骚扰你,跟你讲废话,你还是拿我没办法,照样得乖乖陪我在这儿磨一下午。怎么样,傅云衣,我早就说过,你不过是傅霜的一条狗!是个奴才!而我,不管怎么样,还是个主子。”
语调微微上扬,刺探、嘲讽、冷傲、鄙夷,还透着几分挑衅和得意,傅清寒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眼,恰是刚才说话的人。
她穿着一条淡紫色高雅华贵的长裙,精致的五官和妆容看上去稍显老成,但傅清寒看出她年纪不大,加上个字不算高,不太撑得起这种对气质要求很高的紫色长裙。
傅清寒粗略地扫了她一眼,又是惊怒,又是质疑,更多的还有对傅云衣的担忧。
听这话的意思,傅云衣下来以后就一直在这儿陪这个女人,也就是所谓的魏小姐?他还没换纱布重新上药?
而且,傅清寒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对傅云衣说话!
连她听着都要深呼吸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冲动行事,何况素来冷傲的傅云衣呢?
傅清寒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他,心下踟蹰,不知是该出言反击,还是应该退下让傅云衣自己处理。
正犹豫着,傅云衣淡淡开口了,语气中没有半点波澜,冷漠得像是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魏小姐,合同已经梳理过了,您还有什么疑问,请先回去跟您的律师确认一下吧。”
魏羽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难听的话,他还是无动于衷,连反驳、辩白都没有,更别提勃然大怒。越是这样,魏羽心里的火气越盛,烧灼得整颗心脏像在油锅里煎熬,滋滋作响。憋了半晌猛地一跺脚,杏目圆睁瞪着他道:“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把我赶出去吗?你以为我还是几年前的魏羽?”
傅云衣眉毛都没挑一下:“请自便。”丢下三个字起身就要走,被魏羽一把拉住,她气得手指发抖,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他:“你不许走!这个合同我还有疑问!”
傅云衣扫了一眼她揪着自己的手,目光冰冷泛寒:“魏小姐,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一字一顿,森冷到极致,惊得魏羽半晌没说出话来。
傅云衣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道:“连合同都看不懂,有什么资格跟寰宇合作?我会建议傅哥更换合作伙伴,现在受损失,总比跟不专业的人合作要强。”
说罢,丢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径直向傅清寒走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傅清寒迎上去挽过他的手,低声道:“我让人请医生过来。”
“嗯。”傅云衣任由她挽着手,行动间根本看不出他胳膊受了重伤。
二人无意识的亲密举动映在魏羽眼中,对比着刚才傅云衣甩开她时的决绝和厌弃,深藏心底长久压抑的情绪顷刻间爆发,这几年所有伪装不在意的面具被炸得粉碎,恶毒伤人的话冲口而出:“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听说你还在捡傅霜穿过的破鞋?!”
傅云衣后背的僵硬稍纵即逝,这一瞬间没被任何人捕捉到。他静静地停下脚步,冷淡地转身,眼睛里没有一丝一缕的情绪,更无半分波澜。
他只是漠然地走到魏羽面前,步伐沉稳,速度也不比平时快一分,然后在魏羽激烈对抗的眼神中,动作快速流畅地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眉心,像是在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要么收回你刚才的话,要么我让你永远闭嘴。”
第069章不该爱上你
魏羽的瞳孔骤然收缩,眸中充斥着本能的恐惧,额上霎时滚下豆大的汗珠,面色惨白,红唇轻颤。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时间静止,傅云衣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人类的情绪,连傅清寒也惊呆了,怔愣着立在原地,双眼发直看着他的背影。
枪……
何况这句话,从傅云衣口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