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灵儿你回来了。”
“嗯!”欧阳毓灵点点头,扶着皇甫瑾瑜在台阶上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被鲜血浸透的纱待,“我应该亲手杀了田修元的。”
“呵,田大人其实也没那么坏!”皇甫瑾瑜笑着说道,“他虽然伤了我,但伤口并不深,再者他也好心地替我包扎了。”皇甫瑾瑜想尽量把欧阳毓灵仇恨的气焰降低。
“你怎么还替他说话!那个叛徒,我恨不得…。”
“这只是皮外伤,没事的,你就别动气了。”
“白玉,你为什么总是能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就连自己受伤也不当一回事呢?”
“是吗?或许习惯吧!”皇甫瑾瑜一阵苦笑,他生来沉重,但他不喜欢把沉重传递给别人。
说话间欧阳毓灵已为皇甫瑾瑜包扎好了伤口,欧阳毓灵起身瞬间,皇甫瑾瑜突然拉住了她,“灵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你骗不了我的眼睛的。”皇甫瑾瑜说着,双目迎上欧阳毓灵躲闪的目光,扶着她的双肩,真诚地说道,“你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
皇甫瑾瑜的柔声细语,情深意切让欧阳毓灵的心一阵触动,然而她又怕这过于美好的真情会如同自己的梦一般变得不真实。
“白玉,”欧阳毓灵避开皇甫瑾瑜的目光,长吸一口气,而后有些无力地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自己一直在痴心妄想,说什么天皇贵胄,说什么为国为民,还妄想当独一无二的女皇,可到头来,自己一点能耐也没有,别人一点余地都不留,一切都是我在痴心妄想,是我在自欺欺人。”
“灵儿,我不许你这么妄自菲薄,你的宏伟志向,不应该受到江维安那些乱臣贼子的左右。”
“不是因为江维安!是我父皇!”欧阳毓灵无力地说出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如果是旁人阻挠,她就算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也要达到目的,可如果,那个阻挠她的人是她最最亲爱的父皇呢?她该怎么办?
“你父皇?”皇甫瑾瑜不解,她父皇不是说早已把他想给的东西给了她吗?想必她父皇是及其疼爱她的,又怎会阻拦她呢?
“我原以为我父皇会懂我,会支持我,可原来他也和其他大臣一样,他也认为我没资格坐在龙椅上,原来他只是想让我当一个安安乐乐的公主,在自己的府邸做做女皇的美梦。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误导,为什么要说我是伴祥瑞而生,是帝王之相,为什么要放任我结交朝臣,甚至纵容我纵容我…”欧阳毓灵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痛苦地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臂下,这一切难道都只是谎言,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一意孤行么?
“灵儿,你怎么了?”欧阳毓灵突然的情绪失控让皇甫瑾瑜心惊,顾不上臂上的疼痛,他将欧阳毓灵紧紧抱住,“灵儿,不是这样的,都是你多虑了!”
“我也希望是我多虑,可现实摆在我的面前,我没办法逃避。”
“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皇甫瑾瑜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这欧阳毓灵又失神又失控的,到底是闹哪样啊?
“白玉,这是我的府邸,父皇早就建好的,只是他没有告诉我。”欧阳毓灵说着,将痛苦的回忆飘向远方。
那时她还是个活泼的公主,那时的父皇也还健壮。
“灵儿,明年你的生辰,想收到什么礼物啊?”
“灵儿不要礼物,灵儿只想永远在宫里陪着父皇。”
“你总是要出嫁的,怎么能永远留在皇宫里呢?”
“可我舍不得离开皇宫!”
“那父皇就在宫外给你建一座府邸,把它建得像皇宫一样气派好吗?”
“好!那父皇想要什么时候给我?”
“不告诉你!”
原来父皇想给她的只是一座像皇宫一样气派的府邸,而非一个皇位的承诺。这些个月来,她那个争夺皇位的炽热的心,接二连三地被泼冷水,而这最冰冷刺骨的冷水是来自父皇的,让她避无可避。
“你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的,这匾上的四个字是父皇亲笔题的,我认得她的字,还有内殿是仿照我的毓秀宫建的,错不了。白玉,我是不是该放弃了?我什么都还没开始,可我已经觉得很累了。”
“累了,那就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会陪着我吗?”
“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白玉…对不起!”
“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无所谓对不起。”皇甫瑾瑜说着,将怀中柔弱的那人环得更紧。
欧阳毓灵,她太敏感了!皇甫瑾瑜长叹道。
等皇甫瑾瑜和欧阳毓灵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林骁和暗卫们已经四处找疯了。
“小姐,白公子,你们回来了!”掌柜刘桐一直守着客栈后门,见得两道黑影从后门溜进,月色下,他看清来人的脸,立马迎了上去,“小姐,您没事吧?啊~白公子,您受伤了!”
“小伤无妨!林骁呢,他回来了吗?”
“林大侠回来没找到白公子就出去找了,他让小的给您带句话,说您要是回来了,跟他说一下。”
“知道了,多谢!”
欧阳毓灵让皇甫瑾瑜先回房休息,而后转身吩咐刘桐准备一些补汤。
皇甫瑾瑜回到房里,关上门,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支信号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