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定下来了,怎么拖这么久?”
石舜华:“太子是储君,内务府的官员不敢拖啊。他们呀,是觉得四公主嫁的远,四公主的额娘是贵人,身份低,才故意欺负她呢。”
“好大的胆子!”太后大怒,“内务府总管是谁?太子妃,你知道么?”
石舜华:“海拉逊,当几十年内务府总管了。听说内务府好多管事都是他的人。每次来送食材,谁给他们赏银,就把好的给谁,谁不给赏银,他们就拖到早饭过后,才把食材送到。
“孙媳听奴才说,以前太子想吃些时苓蔬菜,内务府也推脱说没有。盖因太子没赏过他们。可他们拿着俸禄,准点把食材送来是应该的,不知何时变成咱们有求于他们了。皇祖母,您说这叫什么事哟。”
太后的大宫女和嬷嬷本以为石舜华怂恿太后出头,而听她说完,忍不住说:“主子,您上次想吃荸荠,奴婢叫内务府第二天送来,他们就没送,还是奴婢找太子妃借的。”
“那太子妃你怎么有,是因为给他们赏钱了?”太后问。
石舜华:“孙媳庄子上有种,想吃什么就叫他们送来。内务府想送什么送什么,孙媳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不过,因为太子是储君,他们糊弄太子也是偶尔一次。不像后宫那些庶妃,经常被敷衍。
“这么一说就远了。四妹若是换成四弟,内务府绝不敢糊弄她。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仗着四妹年龄小,给她准备妆奁时以次充好。要是再来一次,四妹又得气得不轻。”
“他们敢!?”老太后一拍桌子,“他们真敢那么做,哀家饶不了他们!”
太后的大宫女和嬷嬷等石舜华走后,才说:“太后,您别听太子妃的话,四公主做事不周全,害得连咱们都误会太子妃,太子妃心里有气,想借你的手整治四公主呢。”
“胡说!”太后瞪她们一眼,“太子妃真想看笑话,今天就不会跟哀家说担心内务府以次充好。再说了,太子妃说她的,哀家真不想管这事,太子妃能拿哀家怎么办?”
嬷嬷扶额:“事实上您想管这事啊。”
“你的意思太子妃知道哀家心里怎么想的?”太后问。
宫女和嬷嬷语塞,顿时不确定:“太子妃自然不知道太后是生气,还是既生气又想管。”
“这不就结了。”太后道,“太子妃最恨奴大欺主,她是看不惯内务府的包衣奴才。你们啊,别把太子妃想那么坏。你们自己想想,太子妃有干过坏事?有无缘无故打骂过你们?”
“没有。”一众宫女嬷嬷连连摇头,“太子妃对奴婢们很客气。”
太后:“太子妃虽然爱找事,哪次不是事找她?哀家觉得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内务府的人惹到她,但是事情不大,可她又咽不下那口气。她就想从四公主的妆奁入手。而她又怕别人误会她找四公主麻烦,才跟哀家说这么多。你们说是不是?”
跟着个万事不用操心的主子,没怎么操心过的嬷嬷们一时想不出别的原因,也不确定石舜华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太后,要不要去问问苏麻姑姑,她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几十年,比咱们见得多,懂得多。
“如果太子妃的目的是内务府,咱们再管这事。真能把他们教训老实,内务府的人再来送食材,咱们也不用给赏钱了。”
太后想了想:“你现在就去把苏麻找来。”
苏麻喇姑听太后说完,瞬间确定:“太子妃跟太后说那么多,除了想借太后的手整治内务府的人,也想给四公主一个教训。”
“为,为什么?”太后忙问。
苏麻喇姑:“四公主打发陪嫁嬷嬷之前没使人请示过皇上,皇上为了给四公主圆谎,才对外说四公主请示过他。端是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太子妃记恨四公主。
“咱们的这位太子妃是个聪明人,皇上说是什么,她就当是什么。可她好心给四公主准备那么多东西——”
“对啊。准备八台妆奁呢。”太后道,“哀家真羡慕,你说哀家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嫂子呢。”
苏麻喇姑想笑:“太后,您先听奴婢说完。太子妃意难平,又不能真整四公主,于是便从妆奁入手。四公主的妆奁即便和太子妃的一样一百台,事实上内务府只需准备七十台就够了。因为今年皇子福晋都很舍得,动辄六台、八台的往公主所送。
“这么一点妆奁,按说中秋节就该准备好,他们却拖到现在,确实有几分故意。七十台妆奁说起来不多,但放在院里跟一座小山似的。那么多妆奁,即便内务府没有以次充好,也难免有所疏忽。”
“万一没有呢?”太后的宫女连忙问。
苏麻喇姑笑道:“亏得太子妃经常过来,你们居然这么不了解她。她既然希望太后出手,肯定收到了消息。”
“哀家该怎么做?直接告诉皇上么?”太后连忙问。
苏麻喇姑不确定:“您真要管这事?这事闹出来对您没什么好处。”
“姑姑,您说错了。”嬷嬷道,“内务府出事对太后没坏处,但有好处。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