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太子妃。
太子妃又来上香?
翌日早上,小和尚打开大门,险些被乌压压的脑袋吓晕过去——香客比大年初一还多。不过,这些事石舜华都不知道。当然,她知道也不在意。
当两千多年的鬼,除了她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她才不相信世上有菩萨。要不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七福晋,石舜华也不会跑龙泉寺拜石头。
太后当初把五贝勒胤祺叫到身边好一顿数落。五福晋上香回来的当晚,五贝勒就去她房里。
除夕家宴上,石舜华听到七福晋提醒五福晋慢点坐,眉心一跳:“五弟妹有了?!”
“是的。”五福晋满脸幸福,仿佛已经把孩子生出来。
“几个月了?”
“刚刚查出来。”五福晋说着,连忙起来,“谢谢二嫂。”
石舜华摆手:“我不是送子观音。”然而,三个月后,宫外传来喜讯,七福晋也怀了,不足两个月。
下了早朝,太子听到五贝勒和七贝勒向他致谢,回到东宫就使小顺子去请太医。
太医来到,石舜华直接叫小顺子送太医出去。
太子皱眉:“为什么?”
“妾身的那个来了,今天早上来的。”石舜华真不想说这话。
太子呼吸一窒:“你说说,每次上香都是你牵头,每次都是别人怀孕。下次别去了。”
“妾身本来就不想去上香。”石舜华嘀咕道,“要不是你的那些弟弟弟妹找我,我才不去呢。”
太子猛地抬头:“石舜华,老实跟孤说,你拜菩萨的时候是不是不诚心?”
“没有啊。”石舜华道,“我很诚心。”只是不是求子,而是保佑几个孩子平平安安,祈求太子早点登基。”
太子盯着她:“真的?那为什么人家都灵,就你不灵?”
“也许菩萨觉得我太美。”石舜华道,“羡慕嫉妒我吧。”
太子嗤一声:“孤就听你鬼扯。一准是你没用心。哎,回头汗阿玛见外孤又该问,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明年才选秀,汗阿玛今年就开始给你挑秀女?”石舜华连忙问。
太子扭头看她一眼:“不是。弘晏和弘曜哥俩不相伯仲,汗阿玛同意孤的提议,老五要是跟他俩差不多,就立老五为太孙。”
“太孙?”
太子:“汗阿玛有这个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心腹一个接着一个去阎王爷那里报道,汗阿玛这些日子总觉得自己会一睡不醒。”
“汗阿玛是闲的。”石舜华道,“今儿弘晏和弘曜歇息,等他俩起来,叫他俩去乾清宫逛逛。”
太子看了看自鸣钟:“快八点了,他们还没起?”
“听他俩的嬷嬷说,昨儿玩到很晚。”石舜华道,“反正他俩还小。对了,前天宫外送来的东西,爷,咱们去看看。”
太子和石舜华到东厢房,看到个三尺长两尺高的箱子:“什么东西?”
“镜子。”石舜华道:“妾身打算以后修葺惇本殿时,在纱窗外罩上玻璃,冬天不会进风。”
太子打开箱子,亮光一闪,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就看到许多包铜边玻璃镜,有婴儿拳头大,有成人巴掌大,还有几个一尺长半尺宽的镜子,看起来像是梳妆镜:“你庄子上的工匠做的?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石舜华:“送人啊。谁来东宫找我唠嗑我送给谁。”
“主子,四福晋来了。”孙河跑进来,“奴才想着殿下在后院,就请四福晋去前院西暖阁等主子。”
石舜华无语又想笑:“她真会挑日子。”
“不会是收到什么消息,来咱们这里碰碰运气吧?”太子道,“孤听说五谷丰登那个店铺子如今被老四他们几个搞得红红火火,每天赚的钱快赶上杂货店了。”
石舜华:“赶不上。内务府的工匠现在都会做怀表和自鸣钟,妾身打算把自鸣钟和怀表的法子卖出去。”
“这是为何?”太子不明白。
石舜华:“年后见我额娘一次,额娘说在内务府有亲戚的勋贵都请内务府的工匠做自鸣钟和怀表。趁着如今找内务府的工匠的王公大臣还不多,卖出去还能赚一大笔钱。再说了,这天下以后都是爷的,赚再多钱也没多大意思。”
“那你还叫工匠做镜子?”太子根本不信她的说辞。
石舜华笑道:“那些是给弘晏和弘曜准备的。爷,您把喜欢的都挑出来,我去看看四弟妹找我何事。”
“二嫂,快坐。”四福晋招呼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石舜华下意识看她的肚子,“别告诉我你也有了?”
“没有,没有。”四福晋脸通红,颇为窘迫,“是五妹的事。额娘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找我商量是叫五妹嫁去蒙古,还是留在京城好。”
石舜华问:“你怎么回的?”
“我能咋回啊。”四福晋道,“嫁人的是五妹,以后跟五妹一块过日子的是额驸,不是咱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