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惜得去救他,平日里什麽也没与我说过什麽,还派个小厮随时监视著我。便这次来说遇了险也没见有发个信来,周府里又是一问三不知的,这时候遇了险了倒又要我来救,我又是他什麽人来著。”
见暮烟似乎有些恼了的样子,林四忙道:“公子误会少主了,少主准备去逍遥庄前曾说要给周府去个信,可入了逍遥庄以後便如入了泥潭似的了。‘暗音堂’也曾派了人入逍遥庄探查,可是人不是一去不回,便是回来了却什麽都不知道。也找了周家铺子里的人,只说是因为周家铺子里的事情来找他们,少主却又跟我们说不要给周府发什麽消息,因为堂子里也派了人跟著,说完全看不出少主有什麽异样,所以我们也不敢做什麽。
但是之前,少主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麽事,只要见到暮烟公子来到华安城,就一定是自己遇了险了,所以我们一直找人监视著来往的行人。偏公子进城里蒙著纱,我们虽然怀疑又不敢直接来确认,直到昨晚上见公子去探逍遥庄才确定确实是暮烟公子。”
“‘杜紫藤’果然厉害。(容我自恋的大笑一下)”暮烟皱一下眉,“我原就听说过这mí_yào可以让人失却心智,受人指使,一直不太相信。江涛行这招确实狠毒,不但将这些人困在逍遥庄,而且连向外送消息的路也堵死了。”
“‘杜紫藤’?”田九和林四齐齐变了脸色,晓得此种mí_yào的厉害之处。
“逍遥庄实在卑鄙,竟然对少主使mí_yào。既然逍遥庄使出这种阴毒手段,看来‘暗音堂’必须将老堂主请出。”田九道,然後向暮烟作一揖,“公子於少主的恩,‘暗音堂’没齿难忘。救出少主本是‘暗音堂’的事情,却要公子来奔波,‘暗音堂’实在心中有愧。”说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制哨笛,“这是‘暗音堂’的传音笛,若公子有用得到‘暗音堂’的地方,只需吹响这哨笛,‘暗音堂’一定会在马上赶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说著准备离开,林四看看暮烟,低声道:“少主曾私下对我们说过,觉得自己能遇到公子,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只是公子从来不透露自己身份,少主便是想对你好也不知如何做起。少主从小就只会替别人打算,劳心劳力,为人分忧,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少主自降身份请别人来救自己。我们只盼公子莫要信了旁人对少主的评价,希望公子能将少主救出,两人平平安安。”
林四说著,田九在旁边做著眼色,一副又欲出声制止林四说下去又盼暮烟能听到的样子。
暮烟不说话,做个揖将两人让出房间。
关上门,暮烟呆呆坐在桌旁,林四的话与昨夜梓箫的话一起,针一般在心中绣出百转千回,一时脑中心里都被莫名的情绪充斥满满、几欲溢出。坐不住,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几个来回,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却仍然平息不下,那些情绪仍然如泉水一般从不知什麽地方不断上溢。
忍不住搬出琴,在桌上放平,手指拨动琴弦,将心中情绪全部揉进琴弦中,琴音如疾风骤雨一般自琴弦中喷薄而中,没有章法,乱了谱子,声音只是为了将心里道不清楚的情绪。
“当”,琴弦在暮烟指下应声而断,在暮烟指上划出一道血印,暮烟忙用嘴吮住。
“好乱的琴音,不会是因为乱了心思吧。”戏谑的声音,暮烟抬眼,看见梓箫不知何时已进了房间,笑意盈盈。
三十一、
暮烟低头吮著指上伤痕,不答梓箫的话。
梓箫将手里纸包放在桌上,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瓶,倒一些药粉出来涂在暮烟被划破的手指上。
看著暮烟渗出血珠的手指,梓箫忍不住打趣他:“从来只有你折腾别人的份,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为什麽人朝思暮想,这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
暮烟不理他,看著桌上几包药,“都齐全了?”
梓箫皱皱眉,“齐全是齐全了,可是这些药只是止紫藤和杜木的香气的,也止不了‘杜紫藤’的迷性。”
暮烟解开一包,放在鼻子下细细闻,“暂时能控制‘杜紫藤’对身体的影响,先克住这两种香气在身体里的交汇,这时间正好可以用来‘惊魂曲’将那些人的神智清醒来,带出院子。那些人都是各门派的高手,只要解了mí_yào,从逍遥庄里冲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我一个人很难挡住,况我也不能进入院内。”
暮烟嘻嘻笑一下,“因为我们来之前已向各门各派发了消息,本来我是想等他们收到消息赶来逍遥庄後再攻进去。但是今天正好找到帮手,怕是不用等到其他门派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