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岚抿唇不语,几步冲进花厅,入眼的恰是他的小姑娘夹了块糕点入嘴咀嚼的画面,他脑中一嗡, 薄薄血色浮上墨瞳, 他越过诧异惊起的公仪晨,径直跨到慕听筠面前, 俯身吻下。
“唔?”慕听筠瞪大双眸, 余光瞥到又惊又羞的公仪晨,慌忙推了推他, 然后者恍如青山不动分毫。
口腔内几乎每一寸都被男人的温舌搜刮过, 甚至已然嚼碎了的点酥也被尽数掠夺,她小舌缠吮得隐隐泛疼, 更有种被别人旁观的羞怯,耐不住的手下发狠捶他的肩头。
大掌圈住她的手, 公仪疏岚抵着她的额微微喘息,待气息平稳后,凌厉的眸光倏地看向公仪晨。
“长…长兄。”公仪晨被他看得手无足措, 惨白着一张小脸始终不敢抬头看他,如此作态在场之人无不明了。
慕听筠也明白过来他激动的缘由, 忙安抚道:“我吃的是墨芜准备的朝食, 三妹妹端来的点心我还不曾用过。我没事, 你莫要担心。”她也管不了面色更加难看的公仪晨了, 手下的肌肉紧绷喷张,时不时抽动,可见男人惊怒非常,若不好好安抚,还不知会如何。
“好。”公仪疏岚哑声应道,他敛住蠢蠢欲动的杀意,心思紊乱,捏着慕听筠的手隐隐颤抖,后怕的情绪让他额角疼痛不已。
慕听筠心疼的扶着他坐到椅子上,一手抚着他的心口小声的念叨:“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好啦,夫子缓缓气,乖啦……”
“嗯,我乖。”公仪疏岚勉强勾唇笑笑,看着她的眉眼心里郁结才微微舒坦些。
沉了口气,他侧身对忐忑不安的公仪晨寒声道:“没有第二次,往后轻易莫往勤肇院来。”
“我,母亲说只是让人昏睡的东西……”公仪晨咬唇,苍白雪净的小脸上愁雾朦胧,我见犹怜。
公仪疏岚狭长的眼睛微眯,声线沉冷,“那我还要感谢你们投的不是死毒之药?”
“不,母亲不会这么做的,长兄你莫要这么说。”公仪晨慌忙摆手,脸上因激越泛了丝微红。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你记住,她若出事,我会将你们都送到庄子上去。”公仪疏岚疲惫的闭上眼睛,握着慕听筠手的大掌又用上了几分气力,似乎在寻找支撑的支柱。
慕听筠不可置信的看着公仪晨,见她好似还要说什么,为免她再刺激到夫子,出声道:“我乏了,请三姑娘回吧,改日再叙。”
公仪晨嗫嚅几下,终究没说出话,带着丫鬟离开了,而公仪疏岚在她走后,立刻让久安将她带来的糕点带去给相熟的大夫细瞧。
花厅静了良久,公仪疏岚叹息着将慕听筠抱到腿上,耳鬓厮磨间喃喃道:“对不起……”
“没什么,我们是夫妻呀,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慕听筠下巴磕在他肩上,努力安慰难得失落的夫子。
公仪疏岚苦笑着拥紧她,有时候他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但也有时候,她懂事体贴的让人心尖发软,恨不得将她一辈子藏起来不让人瞧见一丝一毫。
“我的兜儿……”
慕听筠原本以为经此一事夫人那边能有所消停,孰料刚过一日,青雉又进来禀报说:“姑娘,公仪四姑娘来了。”
慕听筠哀叹,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艰难起身,“这一天天的,是要做什么嘛,想睡个安稳觉都难。”公仪疏岚昨夜虽然只要了她一次,但厮磨折腾许久,到现在还直觉得身子酸软无力。
“是啊,也不知那边是何意图,前儿三姑娘都这样了,四姑娘竟然也敢来。姑娘,要不要使人告知姑爷去?”墨芜边替她张罗衣物边问道。
“不用了,夫子眼下定然正忙着呢。”况且她相信四姑娘往勤肇院来时,就已经有暗卫去通禀夫子了。
夜间下了场下雨,泥土松软,走在游廊上也能闻见淡淡的青草香。慕听筠拨弄着檐上垂落的玉玲,听那清脆的琤声,一时间懒意上来,半分不想往花厅去与人虚以委蛇。
墨芜等人也不催促,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后,慕听筠才收回略有冰凉的指尖,芙蓉花绣纹深蓝色曳地裙裾拂过红漆柱,随着主人的动作轻晃,未几时,掠过了花厅门槛。
“晚儿见过长嫂,”公仪晚生有一副好相貌,婉笑间眼角微微上挑,似有几丝风情,“打扰嫂嫂的睡眠了?”
慕听筠眨眨眼,暗道自己睡昏了头,这公仪晚不过十五的年岁,能有何风情。
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她浅浅颔首回道:“没有,四姑娘可用朝食了?”
“在母亲那儿用过了,长嫂唤我晚儿吧,显得亲密些。”公仪晚双手放在腿上,姿态端庄,那笑容似乎专门练过,不多不少恰好如皎月微弯。
喊就喊,也掉不了几块肉,慕听筠从善如流唤道:“晚儿,这般早过来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晚儿是为前日的事儿来的,我从三姐姐那儿听说了,还请长嫂莫怪母亲。母亲是想着长嫂远道而来,蓦然换了居所会有不适,才好心让三姐姐端了便宜入眠的点心来。”公仪晚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