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壶上好的虎跑龙井,再来三碟斋菜,二两陈年花雕。”踏入门的清冷的嗓音如春风沁脾,为燥热沉闷的空气带来一阵清爽。
“来喽。”,小二忙不迭的端了茶,擦了桌子。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好个眉目俊朗的青年侠士!
不若时下街头公子爷贵玉束发,高髻环簪。眼前这位爷,只是一身及其朴素的青灰衣衫,将一头乌溜溜的黑发垂在颈侧,额头用普通的青缎束了,说不上特别出色的五官,却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挑了挑眉,看了正打量自己的小二,男子启唇笑道,“小二哥,贵茶楼今儿个是什么庆典么?怎生如此多江湖侠客?”
“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小二生怕说错话得罪了人,恭了身一溜烟的钻回后堂。
男子四处张望了下,看向窗口时,眼中精光聚敛,柳眉微蹙,唇角竟挑起一抹悠悠然的笑意出来。
起身缓步落座在窗口,虽然只是极短的几部路程,却也让周围数人惨白了脸。
更有甚者,掀衣起坐,就差没有扑将上来。
青衣男子腰侧挂的兵器,只要在江湖中混过,就是无人不知——
一管通体莹润无暇的白玉萧,没有任何缀饰,乍看下普通平凡至极,顶多是块上好的羊脂玉。但是细看下就可以发现整管玉萧有一条通体透明的碧色龙纹,浑然天成的龙型须眉怒爪,形象逼真如刻!
“寒冰怒龙萧!”坐下有人愕然出声。
传说这管寒冰怒龙萧原为天山孤老所有,所奏魔曲夺魂摄魄不说,萧内藏一把千古神兵,劈金断玉,溅血无痕。天山孤老死后,这管萧离奇失踪,武林名家四处寻访,指望能将至宝纳入本门门下,却是寻访了近三十年,依旧不知所踪。今日却在这名青年身边再次出现,岂不让人垂涎。
面对周围乍然静默的气氛,青衣男子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着依旧低头饮酒的男子。自从自己落坐到他对面,他不仅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这样怠慢轻傲的态度,还真是让人格外好奇。
“在下岳秋寒,阁下尊姓高明?”
“……”男子依旧没有抬头,仰首喝光杯中酒,握了放在右手边的长剑转身就走。
“留步!”
青衣男子足间轻点,众人还没回过神,青色身形已然越过玄衣男子跃出门外。
“让开!”
“终于抬头看我了啊。”岳秋寒微微一笑,水漾的眸子定定得看着蹙眉冷凝着自己的玄衣男子,“令狐飖,是么?”
“!?”被人突然道出姓名,令男子心头一震,仔细打量着面前貌不惊人的青年,须臾挑眉一晒,“阁下有何高见,居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岳秋寒呵呵一笑,也不作辩解径自回头看着身后一群蠢蠢欲动的人,“那些人可是来杀你的么?”
“与你何干?”
“我帮你对付他们,但你允我一件事情如何?”
“哼,不劳阁下动手。”令狐飖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突听得深后一阵响动,刺啦啦四周围上十余人,将二人团团围困。
“还不要我出手么?”
“哼。”令狐飖冷冷一笑长剑出手,低沉的嗓音竟然冷得有些骇人,“你们一起来吧。”
“哈哈哈……”,茶楼中突然传出一阵大笑,原本围在四周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是你!”
岳秋寒回头一看,却原来正是方才唯唯诺诺的店小二,手持一对判官笔,虎目圆睁,“令狐飖,今日我就为家父报仇,你受死吧!”
“原来你是阎王陆家的后人,”令狐飖冷哼一声,“我早就察觉酒菜被动了手脚,但你未免太小瞧于我,就凭你的还魂散和小小的迷香,也想……“,话音未落只见他脸色一变,吐出一口血来,犀利的黑瞳满是怒火的望向来人,“你,酒中是什么毒!”
“哼,将死之人,还问那么多做甚!今天我陆敬就要带你的项上人头拜祭家父!”
“啧啧,停一下,”,岳秋寒突然笑眯眯的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有何深仇大恨,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他……”
“啐,你是何人也敢在此放话!阎王在此企有你插嘴的余地!”,站在陆敬后方的家仆讪笑着开口说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企会留你到五更!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听得此言岳秋寒倏然敛去笑意,抬手点足,修长的身体晃了一下便越过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