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淡淡道:“也的确……该走了。”
沉默着望向窗外明月当空,再回首看着室中垂泪红烛,他忽然道:“大哥,你身体呢?可真好的差不多了?”
“当然。雪融功果然有惊人之处,内伤早就大好了,只剩些外伤不能一时痊愈。”萧红屿道。
夏云初点头:“明日既然要赶路,我今晚想早点睡。”目光如波似水, 忽然有些朦胧起来:“你也早点上床陪我,……好不好?”
萧红屿心中,忽然一动。慌忙强压下心中绮思,暗自懊恼:明明是自己情动,却疑人家——这个人又怎么会主动求欢?
微微一笑,拉起夏云初的手:“好,我们这就沐浴歇息吧。”
……烛光熄了,只剩最后一只在远方台上幽幽照耀,替人垂泪。
朦胧中正要入睡,萧红屿却被身边悉索惊动。讶然睁眼,却见夏云初无声起身,慢慢除下身上所剩里衣。片刻间,窗外银色月辉已照上帐中他赤裸身体,镀上层暧昧而温润的象牙之色,却似有丝细不可察的颤抖。
“大哥……今晚,我……。”那声音从微颤的唇间吐出,如珠玉落盘,羞不可抑,却字字清晰。
“你……”萧红屿心中狂跳,翻身坐起,却忽然停住:“你身子——怎么禁得起?……”
“不,我没事。”夏云初闭上了眼,语声却添了坚定。忽然扑将过去,柔柔吻住萧红屿两片火热唇瓣。……半晌分开,脸上已是酡红一片。痴痴看着萧红屿茫然惊喜的表情,轻轻用手触上了他胸前衣扣。……
虽是生硬羞涩,在萧红屿眼中却已是平生未遇。哪见过他这从没有过的主动,萧红屿只觉浑身热血都似涌上了被他手指触碰的那处,又轰然向下急去。
劈手猛扯下身上衣物,听着身前久违的微微喘息,他却是有一刹狐疑:这夜无风无浪,为何忽然变得情思旖旎起来?……
似是觉察到他迟疑,夏云初松开了紧咬的唇,忽然羞涩一笑:“还是说大哥身体其实没好,还正虚着?……”
这一句,却似滚油浇上了干柴烈火,萧红屿低低呻吟一声,再忍不住多日相思,连番yù_wàng,猛然将他扑倒身下:“虚不虚着,你马上自会知道。……”
话虽如此,心中恍然想起夏云初不比自己内力惊人恢复极快,动作行为却是终究有些束缚,温存疼惜、连番爱抚下,却是久久不肯进入。
身下那人对他心思了然,心中轻叹,又是酸楚又是欣慰。——可早已立意这最后一晚再不隐忍自持了的,强压了羞涩,破碎的言语低低出口:“你要真不行,就……算了。”
萧红屿只怕将他伤了,强压了身上欲火不愿造次,正不知难受得身在何处,哪里再禁得住他这番话语撩拨?
一个挺身已是将yù_wàng深深埋入身下那人体内,换来久违了的紧窒火热,咬牙恨道:“不行?这样行不行?!……”
心里暗自恼怒:——一段日子不见,居然在这时敢说这种话,他可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着身下惊悸喘息,不再如以往般抵死忍耐,却竟是从没听闻的吟哦中带着情欲。
方才的隐约不安渐渐淡去,深藏的恶劣心性却在悄悄冒头。忽然只想听他呻吟得更多更勤,萧红屿的身子已是缓缓抽动,悄悄向着熟识的那点持续进攻,语声低柔却霸道:“听着,在床上——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权威。呆会儿……你可不要求饶才好。”
心中虽是恨得又痒又急,可动作方式,毕竟还是换了温存契合为主,再不如以往般横征暴敛,冲撞无度。决意要在这同一张床上,将原先所做的凶残荒淫之事全数补偿。……
温柔亲吻时,红梅浅种;紧密结合处,艳菊绽放。……声漫吟,身律动;情渐迷,心已醉——夜色虽悠长,在倾心相爱之人的心中,却怎不苦短?
…………
望着身边那终于沉沉睡去的熟悉脸庞,夏云初的眼波,忽然不再是因情欲而起的朦胧,却是因巨痛而致的清醒。
慢慢拔出臂间自己在昏厥前强按入的那跟小刺,他微微苦笑:最后那次交欢,那个人知不知道自己的呻吟叫喊中,除了无尽快乐外,更有无尽痛楚?……
可总算,在疼痛的强行提神下没有昏过去。……
缓缓起身更衣,如意料中的,腰酸得几乎难以站起。在桌前找了笔墨,怔仲半晌,终于提笔匆匆写了数句,却是早已在心里揣想过多遍的。
再打开从雪山上带出的包裹,掏出本薄薄绢册放在萧红屿枕边,心里却是茫然的轻松:不是他飞刀劈开令牌,又怎会露出那绢条上所书的《素雪心经》藏匿之处?或许真的是天意吧,翻来覆去一场,最终还是要借自己的手将此物交到他手中?……
不知痴痴地望了那人多久,他忽然发觉那道眉宇间不皱自有的细纹,竟似已淡了浅了许多。
恍然望向窗外黎明前最后的那片黑暗,心中有如刀绞:大哥,大哥,你说要时间,那么——你要多久?……眼泪终于簌簌而落,低低在那人耳边道:“大哥,你可知道——我喜欢的,其实已不是那个从没存在过的余飞,而是……萧红屿。”
咬牙解开包裹中一方手帕,拈起上面三根乌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