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兔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院少容的沈思。“呃,好。”伸手接过,但手却不自主地一抖,下一刻,手却又死死紧握,手背的青色脉络赫然可见。
那人看著院少容笨拙的吃相,眉头又皱起来了。“吃过後,我们明天就回去吧!”闻言,院少容不解地抬起头来,那人淡淡地道,“水潭那边有我布下的阵法,回去後,那些苍蝇就不能再来骚扰你了。”
迷惑的神情刹时间一扫而空,院少容嚷嚷道:“我不回去!如果你是害怕了,那麽,就让我一个人走!我已经知道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这毒,应该不是他下的。从他常常紧皱的眉头看来,自己的这种笨拙的行动,实在是非他所愿。
“即使是去送死?”那人说话的语气就象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怎样这麽淡然。院少容咬了咬牙,“在所不惜。”
“愚忠!你是什麽人?天下难道会凭你那几句话就能有所改变麽?先不谈你是否能有命活著出去,你这蠢脑袋就不能想到,在这一个多月,外面的世界或许早就翻天覆地了,在你眼中重若性命的托付,可能已经被人提早进行了。你这出去,根本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又怎样?至少,我曾经努力过,我的所作所为能令自己安心,不会像你这老怪物一样,背著自己的良心躲到深山里孤独终老!”
“你!”从不动气的那人,脸色终於有变化了,刀般的目光使院少容几乎不能直视。院少容强硬地抬著,目不斜视地迎向那人,“可能你没有发觉,你看东西的时候,眼神是那麽的空洞,而看人的时候,却是那样的冷,无论是我或是那些黑衣人。凭你的武功,即使是在深山野岭,你也能活得很好,可是你却不,後来,我终於知道,你是在惩罚自己。老怪物,我看你应该是哪个高手前辈做了什麽恶事,才避世到这里,然後又──”
“出来!”那人突然向左首喝道,一颗石子更是配著呼啸之声,向那射去。
石头虽不锋利,但在那人内力的加持下,依然放出狂暴的破风之声,向藏在阴影中的敌人而去。
……
飞逝而去的石头,无声地没入树丛,就像从没出现过似的,然而,那人和院少容的神情却开始严肃起来。无用的炮灰不再送来了,这回,是个什么角色呢?
要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把这几可穿石的石子无声地挡下来,院少容可能不清楚,但从包围在那人身边的那种特殊的氛围中,还是可以一窥究竟——来人很强!
特殊的气氛始终环绕在他身边一米之内,似乎形成了某种特殊的阵势,牢不可犯。
两个人慢慢站了出来,一个青衫少年一人身着玄衣并黑布蒙面。“可敬可敬,想不到天下居然还有象前辈这般的高人,小子方才实在是逾越了。”其中的少年道,虽然貌似恭敬,但其中的毫不在意,却是表露的明明白白。
“谁?”“院少杰?!”那人的眉头微微一皱,院少容却惊讶得合不上嘴。来人,正是院少容的二师弟,院少杰。
“二师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其他人呢?”院少容颤抖着站起来,急急地问道。
虽然感觉院少容的问话有点蠢,但那人也自觉此刻是别人私下的事,也就没有出声制止。更何况,那个蒙面人自现身后所表现出来的气势与那唯一未被面巾蒙上的利眼,竟也令自己心里皱了皱眉,实力,倒也不容小窥。
“为什么?院少容,难道你认为我就是该死的命么?既然你还没死,我院少杰就不会从这个世上消失!”院少杰面带狰狞地道。
“二师弟,你——”“闭嘴!你这引来灭门之祸的叛徒,我没有你这个师兄!从你离开师门那刻起,你已被剥去芫花派的首席大弟子的身份!”
院少容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师傅……”“啊,忘了说!那个老鬼的掌门之位现在已由我来担任!”院少杰不怀好意地看着院少容道。
“院少杰!即使你做了掌门,也不能对恩师如此无礼!”院少容生气了,颤巍巍地向前踏出一步。
一直注视着的院少杰,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欣喜地光,“经长老讨论,本门之所以会遭此横祸,实乃上代掌门和你之过,因此,一致同意剥夺院重的掌门身份,尸首不得入后山墓园;立即废除院少容掌门大弟子身份和权利,并带回门内再作决定。”
“我不信!少杰,虽然我知道你因为师妹与我订婚之事而对我心生不满,但——这番话,你真的——太过分了!”院少容不可置信地道。愚智的长老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没有理智的决定,师傅遭偷袭身亡,由我代为前往通报的事也是大长老决定的,而且,这不过短短一个来月,怎么会……
有某些东西在脑海中飞快到闪过,院少容眼神一凌,“院少杰,你把长老们怎么了?”
闻言,院少杰脸上划过惊讶、愧疚、不甘、怨毒,最终,他脸露狠色,“你不信,那么,这个人的话,不知道你又信不信呢?”说着,侧了侧身,露出了身后的另一个人。
一袭黄衫,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一副隐忍的面孔。
“师妹?!”这一刻,院少容的心里有惊亦有喜,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