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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想撑着起身却发现提不起劲。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他折腾的厉害, 记不清换了多少个姿势。
到最后他终于完事后, 自己合眼就睡在他怀里,再没一点力气。
香菱推开门, 屋里透过几缕阳光, 看着暖和了不少。
“殿下呢?”
明琬想到昨天他那样失态, 心里也不自觉烦闷。
眼下这个时期, 看不见他就有些惊慌, 怕他不告诉自己就走了。
香菱未掺和进来, 自然也不知即将发生的事儿, 只当明琬睡毛楞了,浅笑, “殿下一早醒了就吩咐不许打扰姑娘休息,自己去兵部了。”
兵部,明琬喃喃道。
约莫着是商讨出征遣兵的事儿, 想必也就是这几日了。
她抬眼看香菱在眼前忙活,心里怏怏,状若无意问,“昨儿回府见娘亲的咳病还是没好呢。”
香菱一怔, 旋即点头, “姨娘是老毛病了, 一到秋天就犯的厉害。”
“嗯,这几天你没事儿就回府看看吧。”
明琬缓了会儿体力,起身洗漱,“你去,我还能安心些。”
“府里有香雨在,姑娘您在宫里就奴婢自己啊。”香菱有些不解,担心道。
明琬拧了拧毛巾,扬首笑,“有殿下在呢。”
用过膳后,她替香菱收拾了行李,装上一些家常生活用品,几叠布料并上一小摞银票。
“我让楚琏送你出宫,这便动身吧。”
香菱拿着行李,不知为何总觉得姑娘今儿怪怪的,像是在赶她走一样。
明琬送她走后没回屋,折路去了未央宫。
公主昔日待她很好,如今这般光景,跟她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去探望。
未央宫殿宇不大,却十分精致。方整的小房,朱墙黛瓦,两侧郁郁葱葱种了好些花草。
她进屋时顾眠芊正卧在画识得明琬,冲她微微福了身子。
明琬抬手指了指,书画便轻踮起步子走出屋同她说话。
“青天白日的,公主怎么就睡起觉了?”
提起这事儿书画便眉头紧锁,“娘娘,还不是和兰大人的事儿,公主又担心太子殿下出征,诸多事情堆在一起,哎……”
明琬若有所思,握着书画的手,神色郑重,“你且告诉公主,叫她不要惦记殿下,我会照顾好她。”
书画点头,可眼里仍布满了愁绪,公主自出生以来便一直无忧无虑,在大悦宫要风得风,可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她对情爱之事不懂,懵懂问道,“娘娘,公主和兰大人真的绝无可能了?”
明琬抿唇,世间情肠,不过爱恨两字。
可对爱恨而言,十有九悲。
同样的事儿对换,兰绍若打残了公主一条腿,顾琅景怕是会要了整个兰家上下的命。
他能做到如此,大抵还是爱着她的。
公主和兰绍从小在宫里一同长大,几乎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此事因她而起,念及此,明琬郑重答,“我再试试,看能不能让她们两个和好。”
从未央宫走后,她便一个人回了东宫。
香菱被她撵回了甄府,宫里那些原本的太监宫女们见她也只都客客气气的行礼,无人敢上来说话。
她索性搬了个靠椅,躺在正殿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
黄昏晚霞浓厚,温暖柔和的金色染了大半边天,空气湿漉漉的,好似要下一场暴雨。
日色温柔,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可明琬心知,这样平和的日子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过不多时,她便搭了眼皮,窝在身后的软枕迷糊下了。
顾琅景回来时见小姑娘就睡在门口,衣角被风吹的掀开了不少。
他蹙眉,脱下了身上的袍子,快步上前拦腰将她抱回了宫。
可绕是他动作轻缓,明琬还是有所察觉。
她窝在他的臂弯里,闭着眼迷糊道,“你回来了。”
顾琅景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等久了吧,琬琬。”
明琬被他弄的有点痒痒,抬手在空中瞎晃了晃,冷不丁问,“商议好出发的日子了?”
那厢寂寂,未答。
她一下子就精神了,睁开眼眸坐起了身,“七日?三日,还是——”
“明日。”
这么快,明琬心里“咯噔”一下。
顾琅景抱着她,琢了琢她的唇,刚醒来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最惹人怜爱,“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吃饭。”
明琬心里有事儿,饭也没吃几口,就惦记着给他收拾行李。
换洗的里衣外袍,素日爱吃的点心糕饯,明琬手下动作顿了顿,在那即将收拾好的大包袱里又塞了一个小包袱。
顾琅景在一旁擦拭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