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握着宋语亭纤细的手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
宋语亭垂首“你的手……老实点。”
磨的很痒。
何景明手指停下,无奈道:“我也管不住它。”
很是无赖了。
宋语亭穿着宋皇后的银狐披风,兜帽上还有一层洁白细腻的风毛,衬着娇嫩的小脸,尤为娇媚动人。
何景明看着看着,便有些呆了。
他四处看看,到底只是叹口气。
清灵宫里,处处都是人,他若是现在敢亲下去,宋皇后明天就敢找舅舅告状。
何景明还不大敢挑衅身怀六甲的女人。
真的争起来,顾忌这肚子里的孩子。
他自己都不敢说什么,只有乖乖认错的份,舅舅……恐怕更是忧心。
宋语亭仰头看他,不明白他的脸色,怎么一瞬间变了那么多。
何景明干笑:“没事,走吧。”
来日方长。
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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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宋家,宋语亭本来还以为何景明会跟着进去,他却在门前勒住了马。
“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明天过来看你。”
他说完,看着宋语亭的车走进大门,便策马离去。
宋语亭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问了何景明也不会说的。
她只是回了自己家,径直去了萱茂堂。
老太太依在美人榻上,满面愁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她回来,脸色仿佛雨过天晴一般,整个变了颜色。
她从榻上下来,急忙道:“语亭……”
宋语亭迎上去,扶着她坐下,“祖母别着急,我没事的。”
她声音嘶哑,老太太一听,就落了眼泪。
“苦了你了……”
“我真的不碍事。”宋语亭安稳她,“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只是伤了嗓子,太医给开药了,也不耽误说话什么的,只是有点不舒服。”
老太太道:“自你回来便多灾多难的,我也没能帮你什么,真是对不起你。”
她心里内疚不安。
语亭在家里就受了委屈,结果出门,还遭此大难,自己却一点法子都没有,这个祖母,做的当真失职。
宋语亭笑道:“真的没事,祖母别想太多,南王世子这样的身份,不是咱们能得罪的,何世子会帮我的,反正欺负我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她眼神锐利似刀。
老太太从未见过她这样。
在她心里,小孙女一直是娇软甜蜜的。
这样一想,心里更苦了。
真是……委屈语亭了。
小孙女被吓的,性子都变了。
只怪自己无能,不然非要南王府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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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明离了宋府,直接去了宗人府。
南王世子本来是要被押送到京兆府的,太子听说了此事,害怕南王施压,从京兆府把人带走,亲自过去把李信送来了宗人府。
何景明到的时候,太子还留在那里,跟宗正令聊天,看上去,还算是相谈甚欢。
宗正令是皇帝的堂兄,跟南王身份相当,封了楚王,何景明也该叫他一声舅舅。
过去问了好,几人照例寒暄几句,何景明便问道:“楚王舅舅,这李信……该如何处置?”
楚王一向公正无私。
“我派人去护国寺问了,戒悲大师若是计较,按规矩,李信便是剃度,之后流放去边疆,戒悲大师若是不计较,就只能送去边疆了。”
他也很不喜欢李信,便道:“就怕陛下插手,南王如果哭求……恐怕陛下那里,不好推拒,若有圣旨赦免,我便没有一点法子了。”
何景明淡淡道:“舅舅不会管的,皇后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南王会哭,皇后娘娘一介女流之辈,还能输给他不成。”
楚王便安心下来。
他笑道:“没想到,陛下登基以来,第一个被流放的皇族子弟,竟然是他。”
太子冷冷一笑:“他从小就神神道道的,有这么一天也不奇怪,这样的人,流放了也好,否则在京城里,还不知道接下来要祸害谁!”
今天哭哭啼啼说韶阳逼迫宋语亭,明日再劫持了如双,说是他逼迫如双。
这样的事情,太子毫不怀疑李信能干出来。
何景明摇头:“别说气话了,我能去见见李信吗?”
楚王道:“自然可以,就在里面,右手第三间屋子,我就不陪你去了。”
太子跟何景明却一起进去。
李信坐在牢狱中,身板挺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太子笑嘻嘻道:“哎哟喂,堂哥,我跟韶阳来看你了,这儿住着怎么样,挺舒服吧宗人府还是比京兆府好的,至少屋子里有火盆,不冷对吧。”
李信正襟危坐,面色端凝,看着太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