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并不知道,在那个她只找到任鸽一双袜子的早晨,任鸽在自己车里给欧阳红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讲的全是麦苗的事,后更是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这计划致命程度让欧阳红这么剽悍的人听了半天也无言很久,过了半天之后才问任鸽,知不知道这是赌上身家性命,百分之十五的翻盘机会,值得吗?她反问欧阳红,你为了白小慢在h市像个耗子一般东躲西藏值得吗?
以前麦苗就说过,说到底,任鸽和欧阳红就是一种人,这事儿到现在她才不得不同意麦苗有一双毒辣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大约是想事情想得太久,任鸽的动作居然进行到中途就停住了,麦苗挣扎在□的关口,心里像蚂蚁爬过那般的难受,更心疼任鸽的心不在焉,甚至想移开身体:“要是累了,就算了吧。”
“算了?”任鸽的大拇指轻轻捏住已经那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凸起:“我同意的话,它也不同意。”暗自提醒自己别再这般失神,让敏感的麦苗发现什么,只埋头轻舔,为yù_wàng再加上一把柴火。
那一夜,麦苗要了三次,以她的个性以前断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大约是离别在即,让她有种“有今日没明日”的怅然。
在yù_wàng的最高处时她含糊不清却坚定的告诉任鸽,这辈子生是她的人,就算死,魂魄也会留在任鸽身边,在她没死之前都不会离去。“你知不知道,这才是生死相依。”她迷蒙着眼看着任鸽,任鸽并没有深情的回应她,甚至是逃避着她的话。她能做到的只有更有力的送进自己的手,在温暖的那一处感受着这女人忍受的一切。
性*爱之后人极容易疲倦,任鸽却被一个电话铃声吵醒。她小心翼翼的掖了掖麦苗那边的被子,赤着脚站在走廊上。电话里的人唠唠叨叨的说着什么,任鸽的眉毛皱得越来越紧。她“嗯,嗯,嗯”了几声后,又问:“必须是现在吗?能不能再等几天?我答应过麦苗,给她最后一个好的假期。”电话里的人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最后那句人不用挨着话筒都听得清清楚楚,那边欧阳红咬牙切齿的低吼:“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不要讲舍不得,她因为你莫名其妙的守在z城,那时候你才该痛心疾首,当年吴宜之他父亲有让吴家长女消失的意思,难道他儿子就会是个好货色?不要夜长梦多。”
任鸽垂着头,那虚弱的发丝搭在手机旁,她咬咬牙狠狠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她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依旧忍不住看了熟睡中的麦苗一眼,狠不下心的亲了一下她的嘴角,低声骂了自己一句“白痴”才往寺庙深处走去。
麦苗很喜欢和任鸽□做到精疲力尽后的那一场睡眠,所谓的黑甜梦大概就说的如此。可今天这般累,她却睡得并不是那么安稳,甚至到了后半夜还被僧侣们紊乱的脚步声所惊醒。她还没睁开眼睛就习惯性的往旁边挤了挤,拍了拍,却扑了空。
她心里一惊回头一望却发现旁边的被子还在,只是被子里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本应该一直在身边的任鸽并不在身旁,麦苗感到心烦意乱,心脏蹦蹦乱跳,赶紧胡乱披了一件衣裳就起身。而华藏寺的香客们似乎都被和尚们凌乱的脚步声吵醒,纷纷起床开门问出了什么事。好事者还跟着和尚的脚步准备去看热闹。按理说以麦苗的个性她应该不会跟着,可任鸽不见了,她着急想找到任鸽,便跟着香客们挤挤攘攘的往院后走。从前方过来汇集的消息重复在每个人嘴里:“失火了”,“佛堂失火了”、“藏经楼失火了”、“大殿失火了”。每一个没有意义的信息都能让这群没睡醒的人一阵躁动。
有人说是佛堂烧得一点不剩有人说是藏经楼正飞舞着没烧完正化蝶的经书。可走过这些地方,漆黑夜里它们都完好无损的沉默的站在一边。一直走到后院围墙下,那大火的火光才漫了出来,原来遭了火灾的地方并不在华藏寺内,而是后院一旁的小院,那个任鸽十分得意带麦苗去看过的,说装修完毕一定是梦中天堂的地方。
看见自家的小院像是在山风中乱舞的铿锵舞者,麦苗心里乱作一团,这是怎么一回事?任鸽会不会就是听到异动才来不及通知她去了火灾现场?麦苗一想到任鸽会有危险就三步并作两步的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盆,心急火燎的装了水想去救火,连鞋子在半路跑掉了也不顾。麦苗这举动让众香客们诧异,就算她不算老弱,也是个妇孺吧,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的想救人?难道是当世的活雷锋?
但她还没靠近小院两步就被那些肌肉壮实的一和尚拦在了外围,精读我佛慈悲的他们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这么走进火场。他来不及作揖,擦了擦脸上的灰说:“女施主,那地儿危险,有我们救火已经足够了。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成。”可麦苗哪儿听得了这个,她几乎抓狂的抓着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和尚,几乎要哭了出来:“那是我的院子,我的院子,我朋友可能在里面,在里面啊。”
如果是个救火的正常人,理应通知他的上级,然后带着麦苗到处扑腾,到处和人讲:“里面还有个人,还有个人。”
可是救火的是个六根清净的和尚,他只是忘了熊熊大火一眼平静的说:“女施主,我们已经确认过。那院子里并没有人在里面。就算有。”他顿了顿,“阿弥陀佛,那也早就是枯骨一堆了。”说完,便扛着巨大的水管往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