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六合一统帽身穿石青色杭绸袍子面相斯文的男子就问他:“张兄,咱们就放过这几人了?”
此时被张氏扶着的赵莲儿在剧烈咳嗽的间隙一抬头瞧见了吴奎等人想溜,便立即用尽浑身力气,声音嘶哑地喊,“舅舅,别信我大伯母说的……抓住他们,那独眼男子方才欺辱我娘!”
她因为咽喉被掐,受了伤,喉咙火烧般的痛,好不容易喊出这话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但这句话还是让张诚等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一下,张诚眉头复又挑起,对身边儿的几人吼,“大家给我打!”
刚刚挪出去几步的吴奎和他那两个伙计吓得赶忙往外飞奔。但张诚几人是拦在他们三人前头的,他们三个也只能横着跑出去,意图从院子边儿上跑到院门口,从而跑出院子。但是跟张诚一起来的几个男子身手都不错,就见张诚和一个青年男子跑过去截住了吴奎,张诚对着吴奎抬手就是一拳。吴奎一闪,脚底下一慢,被后赶来的一个青年男子从侧面就是一脚给踹倒在地。
跟着吴奎一起来的那两个伙计见主子被打倒了,吓得惊慌失措,有一个人甚至自己跌倒了在地上,不用说,跟上去的人抬腿就踢,踢得他惨叫连连,哭喊着求饶。另一个伙计趁机跑到了院子边缘,眼看要越过张诚等人,只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衫容貌白皙清秀的年轻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拿起一快石头抬手扔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那伙计的一条腿。随后便听那伙计痛呼一声,脚下一软就往地上就扑了下去。而那将他用石头砸倒的青年男子跑过去抬腿朝着他腰腹就是几脚,踢得他在地上翻滚,不住讨饶。最后被那清秀的青年男子使劲儿踩住背,一丝儿动弹不得。
张诚一行人一共有五人,自然是占了上风。一会儿功夫就把吴奎三人给收拾了。
吴氏和刘氏见此情景唬得不行,她们也就是嘴皮子厉害,何曾见过这种动真章的时候。刘氏看吴奎等人被打,知道今日的事泡了汤,一会儿再停留下去要是被牵连上了,说不定也挨上几下就不划算了,再说,她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个身板儿能挨住几下。所以在吴奎等人被打的时候,便拄着拐杖偷偷往外溜。而吴氏跟她一个想法,这会儿哪里顾得上她那个堂哥,想着还是溜之大吉的好。不想一直留意着院子里的情况的赵莲儿见她们两个想溜肯定是不让。于是便拉着娘亲张氏的手两个人站到了院子门儿中间,拦住了吴氏和刘氏的去路。
“莲儿,这一回的事都是误会,既然你没有事,那就让你娘扶着你回去歇着,我和你祖母还有事情,且让一下,好不?”吴氏涎着脸,讪笑着跟赵莲儿打商量。
赵莲儿费力地从嘴中挤出两个字,“不行!”
于是吴氏又转而去求张氏,“弟妹,你看,莲儿没事了,这次的事情都是误会,你就大人有大量,让我们过去行不行?”
张氏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心里头那屈辱感还存在心中并没散去,更痛恨眼前这两个女人联合外人来对自己和莲儿下手。所以冷硬回话,“今日好在我哥哥来了,不然我和莲儿就被你们害了。这一回的事情不说清楚你们别想走。你们也看到了,我哥哥他们可是要动手的,你们最好站这儿别动,一会儿问完你们的话自然会放你们走。”
吴氏和刘氏本来打主意趁着张诚等人忙着收拾吴奎那三人,顾不上她们两个,偷偷溜回家。这会儿被刘氏和赵莲儿拦住路,还想着趁着和她们母女说话,等她们两个不注意突然硬冲过去。这会儿听到了张氏的话有所忌讳,还真不敢动弹了。不过两个人晓得要真被留下来了,一会儿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因此不免异常焦急。心里头又害怕,那脸色都变得煞白煞白的。
也是吴氏和刘氏的运气,此时那方才跑出去躲避赵莲儿菜刀的赵旺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不见祖母和自己的亲娘出来便又重新偷偷潜回来,躲在院外见到了院子里发生的一幕,也见到了娘亲和祖母被赵莲儿和张氏拦住,以及两边说的话。他自然是不想吴氏和刘氏真被留下一会儿吃亏,所以趁着张氏和赵莲儿不备,从后面摸过来,使劲儿把两人往旁边一推,然后招呼吴氏和刘氏,“快跑!”
吴氏和刘氏见状哪能傻站着,见眼前拦路的人被推开了,便赶忙先后拼命跑出了院子,和赵旺一起往隔壁自己家院子里去。
而张氏和赵莲儿被赵旺这一推,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再转身时,那吴氏和刘氏已经在赵旺的帮助下跑出了院子。赵莲儿待欲上前追,她们已经跑远了,只好作罢。愤愤地盯了那几个人的背影一眼,她拉着张氏的手往被打倒在地的吴奎那里去。等到走到倒伏在地惨嚎求饶的吴奎身边儿,赵莲儿就抬脚狠狠地踢了他几下,还不足意,又抬起脚重重地去踩他方才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连着十来下,见他手指变得青紫起来才停脚。
张诚领着人将吴奎等人好一阵打,最后拿绳子把这几人捆了起来扔到一边儿才转身来问站在一旁的张氏,“妹妹,今儿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说给大哥听一听。”
张氏便请他们进屋去说话。张诚就吩咐同来的两个年轻男子在外头看着被捆起来的吴奎三人,这才和另一面相斯文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进了屋。
众人坐下后,张诚问:“妹夫在哪里?还有梅儿呢?”
此话一出,张氏神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