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引入厅中,再将大门关上,借由带刀渔网阵困住敌人,敌人便可束手就擒了。
如今杨过情花已解,慈恩已走,师姐自然不需在此久留,可裘千尺为兄长报仇之念,是断不会就此散了的。莫将尘心知不妙,便道:“咱们从房顶进去。”
她一跃至于顶上,屋顶上却早已开了一个大洞,莫将尘从上而观,厅中情形却与所料大不一样。陆无双与程英看见,都吃了一惊,陆无双低声恨恨道:“早知便杀了他,谁想到他又跑来抢人家美貌姑娘!”
大厅中心赫然站着前不久还跟莫将尘交过手的公孙止,手中挟持的是其亲生女儿公孙绿萼,四周环伺黄蓉等诸位好手,更有绝情谷中弟子围住大厅。
程英微微皱眉,还未说话,莫将尘已经纵身跃落厅下,程英与陆无双急忙跟着跃下。
厅中各人本凝神与公孙止对峙,黄蓉等到底良善心肠,因见公孙止挟持公孙绿萼,恐其误伤绿萼,是以也不敢逼迫太紧。裘千尺也心系绿萼安危,不敢动狠手。
厅中人见到莫将尘,俱是一震,黄蓉等固然欣喜,郭芙本来愁眉苦脸,此时方微舒眉眼,叫道:“小师叔!”
公孙止见到程英完好无损,莫将尘又是一副怫然面色,脸不自觉扭曲了些许,道:“好啊,你又来了。”
莫将尘没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语声,走到倚在椅上的师姐面前,担忧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黄蓉微微一笑不说话,郭芙抢言,愤然道:“是那个老妇人暗算娘!娘为救她女儿出力,她反倒临阵倒戈,枣核钉往娘身上打,娘没有防备,打狗棒落地,差点又被这个老头打伤!幸得耶律大哥出手相助,娘才没有受伤。”
莫将尘心中一凛,看向裘千尺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憎,她冷冷一笑,道:“既如此,今日当做个了断。”
裘千尺与她一面之缘,还当她只是个痴心杨过的黄口小儿,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阴测测一笑,道:“你那思慕的杨郎君呢?”
“满口胡言!”郭芙大怒,啐了一声,“我小师叔怎么会看上杨过那等人?”
她自幼是个极骄傲的性子,珍重之人在心中自然也是高出旁人许多。
莫将尘倒不与裘千尺多言,只在心中思量着如何救下绿萼。她虽然恶极公孙绿萼这一双毒辣心思的父母,却也不愿公孙绿萼有什么损伤。若是能救,她自当尽力。
莫将尘手中横箫,道:“公孙止,你将绿萼姑娘放了,我便再饶你一次。”
公孙止心中早已料到莫将尘会退让一步,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一个计较,道:“你是个爽快人,但这一个条件可不够。”
莫将尘顿知他语中深意,道:“你还想让我帮着你对付裘千尺、抢回绝情谷么?”
公孙止笑道:“说什么帮与不帮——裘千尺伤你师姐,你与裘千尺有大仇怨,你我联手,你报了你的仇,我夺回我的绝情谷,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公孙绿萼大惊,她平素对严父甚是害怕,从不敢对他多说一言半语,此时却唯恐莫将尘真的答应,急声叫道:“爹爹,你打断妈妈四肢,将她囚禁在地底山洞之中,如此狠心,已是世间罕有。你怎么能再来害母亲!”
她父亲虽然对不起母亲,对她也是冷酷无情,但母亲以枣核钉射瞎了他一目,又将他逐出绝情谷,绿萼因着父女之情,便时时牵挂,此刻危险临头,那一点畏惧严父之情顿时消减,不由大声斥责父亲之非。
裘千尺咬牙切齿,道:“他惯常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萼儿,你别怕,娘来救你。”
又转过头对莫将尘大声喝道:“小贱人,你若敢答应他,便等着给杨过收尸罢。”
莫将尘便只当听不见她的话,低头沉思一回,淡淡道:“你做的一手好买卖,偏让我替你卖命。”
公孙止大喜:“莫姑娘这是答应了?”
莫将尘略一点头,道:“你放了绿萼姑娘,我杀了裘千尺,其余怎地,我全不管。”
公孙止只要裘千尺一死,还怕其他什么,当即欣喜应允。
“莫姑娘,我不需你救,你别答应!”
公孙绿萼身在父亲手中,动弹不得,因见此情景,大急之下,不由心生死志。她自幼便郁郁寡欢,好容易喜欢一个杨过,却也知他俩其中天堑阻隔,如今相思未及,反而连累了疼爱自己的母亲,倒不如自行了断,也省的在世愁苦。
她手足虽不能动,头颈却能转动,她心中声声唤着杨过,额头便要撞向公孙止挺起的黑剑。
黑剑锋锐异常,公孙绿萼闭目就死,却只听“叮”的一声,过后又是两声“当啷”、一声“啊哟”,抓着自己的手劲便消失了,公孙绿萼顿感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一倒,将摔落地上,却只觉腰上一股力道将她托住,公孙绿萼睁眼时,见是莫将尘玉箫将她一带,下一瞬便安安稳稳地落在莫将尘身后。
有人从后将她扶住,温声道:“公孙姑娘无事罢?”
公孙绿萼抬头一看,是那位风致嫣然气度清华的程姑娘。
“多谢。”
程英嫣然一笑,想起方才惊险,又稍稍平了几分笑意,有些郑重道:“公孙姑娘切勿再行此事,人生一命,断不该随意结果。”
公孙绿萼一怔,心中泛出些许苦涩,她眼眶一红,又赶紧低头,口中只道:“多谢两位姑娘。”
适才莫将尘早有防备,故而公孙绿萼才动死念,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