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提皇后的事了?
太后自有她的用意,淑妃再怎么稳当,毕竟是外人,不能完全放心,而静瑶就更不用提了,家世太低,就算再怎么合皇帝心意,位份也不可能太高。她是在提醒她们,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妄想僭越。
淑妃岂会听不出来?反正不管此时心中作何想,也只得赶紧恭顺答道:“臣妾遵命。”
至于静瑶,只管一旁安静垂眸,神色不曾有什么大波动。
太后还有事要问静瑶,便先打发淑妃道:“你出来的时候不短了,现在既没什么事,就先回去歇着吧。”
淑妃立刻知趣起身,施礼道:“臣妾告退。”便退出去,离开了福宁宫。
然而虽然在太后面前表现的平静,可回去的路上,轿辇里的淑妃却实在意难平。
太后打了一手好算盘,叫各人有各人的用途,现在李妙淳有了圣眷,终于晋了位份,且一步就从宫女登到了贵仪,离自己可就只剩一步之遥了,等到皇帝再立了后,那她自己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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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离开了,殿中就剩了静瑶,这个时辰,也不会再有谁来请安,太后端起手边茶盏,道,“那日就在这里,陛下亲口说过,要给你昭仪的位份,怎么才几天功夫,诏书落了地,就成了贵仪了?你好大的本事啊!”
静瑶闻言,立刻重又跪到了地上,无奈解释道:“请太后明鉴,关于晋位之事,奴婢实在不知情,先前陛下同奴婢提的时候,也说是昭仪,奴婢昨日早晨从安康王府回宫,拜见您后,因实在困乏,一直在值房里歇息来着,等醒来时,陛下就已经下了诏书,至于为何成了贵仪,奴婢也一直纳闷。”
顿了顿,她又道:“奴婢能侍奉陛下,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实在不敢高攀贵仪之位,因此斗胆请求太后,把贵仪的封号撤了吧……”
太后闻言一声哼笑,“笑话!陛下昨日才下了旨,哀家今朝就撤你的封号,这像什么话!既给了你,你好好受着便是,今后尽心侍奉,争取早日诞下皇嗣,也好报答陛下的看重。”
昨日才听说时,确实有些生气,但碍于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这才勉强接纳了下来,不过今日眼见她已经承了欢,太后转念一想,又有了新的主意。
这丫头若是争气,多半能诞下皇长子或是长公主,若是位份太低,反而不太好,给她提了贵仪,将来也能帮一帮孩子,还是不错的。
关于为何会从说好了的昭仪变成贵仪,静瑶也的确不知情,但她已经猜到太后会以此发难,所以自打昨天接了圣旨,就在心里做了番准备。
皇帝已经下了诏,以她的了解,太后便是再气,也不可能硬要同他唱对台戏,毕竟是亲生母子,太后在面子上总要维护他。
所以只可能是把气撒在她头上,她原来已经做好准备要受刁难了,却没想到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太后竟就消了气了,但她没有功夫多想,只得赶紧接太后的话,回道:“是,奴婢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宗正寺办事麻利,今早已经有了结果,昨日惠王妃目击产房中血腥,以致突发癔症,竟欲残害安康王世子,所幸被你及时拦下,才未酿成大错,此事你有功劳,该叫陛下替你记上一笔。”
闻言静瑶心里一顿,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先按住惊诧,谦瑾回话道:“奴婢奉命守护郡王妃母子周全,这是份内之事,不敢邀功……”说完,又忍不住问道:“如此说来,惠王妃意图伤害小世子之事,只是因为她癔症发作?”
太后嗯了一声,叹道,“说句好听的是癔症,若是民间的说法,那就是疯癫了,一个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真是可惜,她好好的,去产房凑什么热闹呢!这女人生孩子,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看别人非得吓个半死!她原本身子就弱,产房血腥多重,她还望跟前凑,真是自找的灾祸……”
看来太后也认定张恩珠因为疯了才对小世子下手,可静瑶明知事情并非那样,张恩珠动手在先,经自己惊吓后才变疯,明明就是有意要害那个小婴孩,事情根本不是宗正寺查到的那样。
但她当然不能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只好又问道:“那,郡王妃为何会忽然早产,可有说法吗?”
太后道:“太医院禀报说,是前一天误食了凫葵,这府上的膳房管事也该整治,主子有孕在身,还准备凫葵做什么?这幸亏没出人命,也是这母子俩造化大!”
静瑶听完,心中顿时一凉,看来张恩珠早就有所准备,硬是没叫人查到蛛丝马迹,后面阴差阳错被自己吓疯,竟把此事就此糊弄过去了!
可她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呵,如此有所准备,叫人根本查不到什么,看来张恩珠定是受了指使。
至于是谁,还用说吗?
张恩珠已经贵为王妃,还有谁能指使她做这种事呢!
而至于宇文铭又为何要害安康郡王的的妻儿,她的确该好好想想。
太后信不过她,她同样也信不过太后,所以纵然明明有很多疑点,她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