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纳隆用手挡住阳光,看着荫棚下铁匠手持铁锤敲击着他那碎成一摊的“噬魂”宝剑,刃面上刀铁的纹路成了一道道如同碎玻璃一样的裂痕。他看着那些,面色如同火炉里的土灰一样阴惨,心中想着自己的宝剑“噬魂”是够可以复原如初。那个铁匠在火中炼制着碎剑,用钢胶接上裂处,时不时提着刀把打量一番,似乎在叹息这么好的剑未来将留下永久的痕迹。
由于张家族挑起了七国之战,所以流浪家族成员也要参战。维克多未成年,逃过了这一劫,可父母却都出没沙场上浴血了。叶仁·张死讯无误,但艾森仍有两个儿子,张家前路未灭。亲锐军进来也成了一股盖在人们头上的阴风,成了黑暗与恐惧的代名词。
这是今年的第八个月份,七国全境硝烟朦胧。
……
“惨了惨了!”铁匠叹气地说,“唉……‘噬魂’宝剑竟成了这副惨样儿!估计这剑的魂儿都被别人吞噬了!”说后,铁匠被自己的冷笑话都笑了,“维克多少爷,不介意吧?”
维克多听着烤火上的叮叮当当声,亦出了一口气,“哼……,我不介意,只不过,这剑自此以后可不会再享称‘噬魂’了,他不该拥有这么奢华的名字。”
铁匠稍有吃惊,抬头看了他一秒钟,“它不再叫‘噬魂’啦!”
”今天,将是它的重生日,新的命名日,“维克多一面严肃,从此时此刻起,原剑‘噬魂’名自动废止,剑主伊雷之子维克多·纳隆,给予尔等新谓:”他引声高昂,“‘碎心’!愿这在火焰中赐予的名字能给尔等力量!!!”
“‘碎心’?“铁匠脸色豁然放晴,”好啊!‘火焰骤生——碎心之剑’!“
维克多闪去手掌,仰头瞻望,空中的烈阳,不怕灼炙刺目。第一次,他的眼,在火焰耀人的光芒中明目,看清了太阳的实状。他接着伏下身子,看向他的“碎心”宝剑,刃面在火焰中同样耀眼夺目,它身上没有古典优雅的龙烙,没有奢华风情的花纹,只有一片朴实无华而且令人作呕的碎痕。维克多不在乎,他反倒渴求别人的唾弃。他注定了,他要杀了诺尔,为“噬魂”报仇雪恨!
“噬魂”死去的那一天,“碎心”的命也就诞生了。
……
时近正午,阳光变得愈发毒烈,花草几近枯焦,维克多按捺不住,跑到荫棚里休息,一边风干自己的热汗。铁匠还在火中忙活,正把成形出刃的“碎心”宝剑不断加精打磨,手中始终有着事干。铁锤放下了,火钳不见了,他拿着铜制的刀把手,正把剑在火中最后一次烧烤。不久后,待到太阳不那么毒了,这位铁匠从水中才把剑提出,在嘴边吹着,迎风比划了几下,掷入半冷不凝的冷水中。“嗞”的一下,水变成了火烫,起出一片青白的烟,铁匠从水中抓起,微笑着打量。
“来吧,维克多少爷!”他欢喜地叫道,“’火焰骤生——碎心之剑‘锻造成功了!”
维克多露出微笑,冲那双满是石灰的手中的“碎心”宝剑走去,临近时,他不经意向外面瞟了一眼。大街上,行人中,他好像在阳光下瞧见几骑红尘。维克多没有在意,只顾着把剑擎于手中,拍出46金可米,然后收鞘而归。
“再见!家伙。”他冲铁匠说道,去轻抚刃面上的碎痕。
没出几步,他就发现,方刚瞟见的几缕灰尘成了更具体的东西,更让他心头一慌的是,人群中忽驰出几丝黑色。维克多变僵。
黑色的马,灰色的鞍。数数一共七匹,每一匹上都伏着背上背剑的剑士。然而,那些剑却不是完美的剑士代表。黑仍然是黑,他们穿着过膝的长袍,带着灰色的亚麻布兜帽,盖住的脸上透出冰冷的隐隐约约的目光。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左胸上别的徽章是一群白狼,维克多又是一惊。
张家族的家章!
那七位黑衣剑士狂奔而来,骤然驰向维克多。铁匠似乎还没意识到什么,左张右望,维克多大脑飞速地思考着,然后毫不犹豫的抽出他的“火焰骤生”来,瞄准那些剑士,看着他们杀气腾腾地逼近,咬紧牙,扬风斩下一个头来,引得人们一阵惊慌。
“你在干什么!”铁匠并没有随着市民们逃走,而是大声叫向维克多,“你杀了张家的黑袍剑士!”
“难道你不知道吗?”维克多大吼,“黑袍是张家亲锐军的专服!”
吼后,他又接着去仰战另外六人。那位死者的坐骑正慌乱的逃开,而那六位亲锐也颇为惊异于娜看似只零破碎的“碎心”可以削去头来。他们也纷纷抽出剑来迂回挥向维克多,陆续刺去。维克多跨上铁匠的白马,也加以攻击。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一片杂乱之中。维克多招手示意铁匠快跑,一边又去杀掉一个头。
血,在犹如掷投的剑上如花绽放,汗水,在衣襟中寄存。白与黑的战争,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维克多的“碎心”宝剑犹如神助,也许是因为它在火焰与死亡中骤生的吧,一连砍下四个人的首级。它的无情如它诞生时的雨一般冷酷,它的犀利如同它锻造时的火一样凶狠,黑袍剑士被惊住了。
维克多挥剑呐吼,无所畏惧。
不是流浪的褐袍,亦不是拥有智慧的白袍,而是身为亲锐的黑袍!
黑袍剑士都被吓呆,维克多开始笑起来。
“去死啊!”维克多咆哮,“你这泥巴淤泥一样的命运!去死啊!你们这帮没用的黑袍们!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