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看着柳田樱的笑容,萧云刃的潜意识告诉他,这里头一定有鬼,“我好像太容易被说服了,应该再拒绝几次后再答应比较好。”
“可在我看来,这个时候玩傲娇可不太明智。”柳田樱轻摇了摇头。
“有道理,同理来说,这个时候玩果敢也不明智,”转身将柳田樱随手丢到床上,萧云刃懒洋洋的爬回了床上,“我们应该耐心的等待。”
“等待一个英雄的出现?比如说……”
“an、an……不管谁都好,自古以来,只要是美貌心善的少女真心祈祷,老天爷都会赐予她一个伟大的英雄与一段伟大的姻缘。”双手枕在脑后的萧云刃打了个哈欠,悠哉的说道。
“哦,上帝啊,你给这个愚昧的人类关上了一扇门,可为什么还顺带把他的脑袋给夹了呢?”柳田樱自言自语道,“虽说我对这女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对玩弄女人有着莫大的乐趣。”言罢,柳田樱直接起身走出了房间。
“哼……哼哼哈哈哈,我赌五毛钱,数五个数你就会回来的,”胸有成竹的萧云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来,五……嗯?五……诶?五五五五……吓?不应该啊?”“五”,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响,意料之中的没有一个人来接茬。
“嗯嗯……应该是躲在门外看我的笑话吧?没有关系,我再赌五毛钱,在我出门之前,你会先进来。”萧云刃仍旧紧抓着那可怜兮兮的自信在坚持着,可事实证明,柳田樱没他想象的那么无聊,比起陪萧云刃玩那么幼稚的笑话,不如去“英雄救美”要有趣多了;但是说归说,虽然确定韩若嘉碰到了麻烦事,可要在偌大的一间医院里找一个被人为难的小护士,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柳田樱自问不是个路痴,至少不是个东南西北分不清、路标地图看不明的白痴,但是一般的医院里头是不会有指示被刁难护士所在地的路标;能听见被某个特定对象的心声不过是催眠这门艺术的一次性副作用罢了,这种额外赠品性质的东西,怎么会有十全十美的服务?所以只能碰运气,凭借女人的直觉与第六感去捉捉死耗子了,然而有这么一个娇俏可人的实习小护士在晃悠,要是不去搭讪搭讪,那男人的自尊可是会哭的:
“天使姐姐,该是吃药的时间了吧?”
“这位病人,我为你画幅画好吗?”
“那位美女护士,我这点滴快完了,能帮我处理下吗?”
“这位病人,我为你画幅画好吗?”
“护士小姐,我觉得有点难受,需要打个针,这里每个人都看着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只能拜托你了。”
“这位病人,我为你画幅画好吗?”
“呦,南丁格尔小姐,我被晾在这儿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招呼下,别的不说,能给我倒杯水来吗?”
“这位病人……家属,我为你画幅画好吗?”
“这个……我饿了,能给我点东西吃吗?”
“这位乞丐,请和去一下厕所,我为你画幅画好吗?”
……
每一个小社会都能见到大世界,形形色色的家伙都只是凡人罢了,只要是凡人就会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所以在医院里能见得到形形色色的凡人,也能见到形形色色的怪异现象,比如说嘴里塞着一个硕大药瓶却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病人、因为血液回流而灌满了整个吊瓶却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病人、屁股上插满了针筒却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病人、倒立着把头插在一个鱼缸里差点窒息却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病人家属以及一个把自己反锁在厕所里,一直发出古怪声音的乞丐,值得一提的是在把门弄开以后,这堵了一个多月的下水道竟然通了,但出来后因为他的脸太脏,所以看不出是不是幸福。
这些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柳田樱的任何行动或计划,反倒是让其离目标更近了一步,这边的小喧哗吸引了不少人过来,那么早先的纠纷也就从人群中慢慢浮现出来;人流渐稀,在柳田樱的视野中,出现了医闹纠纷最标准的一幕:形单影只的小护士竭力向失去理智的病人解释着什么,而对方的个个彪形大汉则被这无用功的劝说惹得越来越烦躁,心中的怒火逼近临界点,小护士其实是知道这么做不仅徒劳无用而且还会加深矛盾,但是没有别的办法,眼下只有她必须去面对、去承担这一切。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凭什么呢?责任责任,先要有责才该去承担,这莫须有的黑锅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背负才会觉得委屈,双方都各执己见的情况下,矛盾也愈发深刻;这时候需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和事佬,而是一个能hold得住全场,用最简单有效,不限制是否粗暴的方法,尽快解决问题的人。
“……各位请冷静一下,你们这样子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韩若嘉楚楚可怜的乞求道,发红的眼眶尽力忍着泪水,甚是令人怜惜,“与其这么僵持着,我们不妨先各自退一步,说不定更有利于……”
“少他妈啰嗦,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为首的中年胖子邋遢的挽着胳膊、敞着肚子,一边不耐烦的扇着风,一边粗鲁的梳理着自己油腻腻的头发,然后将汗水与油脂抹在自己的廉价西装上;尽管言语极尽苛刻,但这胖子的目光却一直打量着韩若嘉全身,定格在后者精致而怯生的脸庞上时,不由得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这……这个真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