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或许,你很喜欢骂人时的快感,但是我在挨骂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恶趣味的激动哦,并且我似乎没有犯什么值得挨骂的错吧……”
“呸,想想看从前,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吗?孽畜?”没有抬头,连瞥一眼都懒得瞥,萧云刃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自己的日记上,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一般小心谨慎,翻页时动作轻缓,落笔时思索再三。
“看来是有了一个新的口癖嘛,只不过……”看准时机,柳田樱一把抽走了萧云刃的日记本,“这么粗鄙的人,做写日记这么文雅的事,实在是画风违和啊。”
“哼,幼稚的家伙,”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巧却更精致的硬皮笔记本,萧云刃若无其事的继续“创作”,“……我是块坚强的石头,有着坚强的意志,坚强的男人做着坚强的事,坚强的男人用坚强的肩膀默默坚强的担起责任……”
“坚强的男人坚强的想着qiáng_jiān……嗯嗯,很合理,”转换目标,柳田樱直接抽走了萧云刃的笔,随手丢到了角落里,“听说书圣王羲之有用过同样的方法考验过自己的儿子,因为笔没被抽走所以很高兴的说……”
“‘妈妈’欸,不要调皮咯,”无奈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像是看着自己孩子幼稚的胡闹,却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的父母;抛开这种本末倒置的违和感,萧云刃若无其事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摁下开关凑近嘴边,酝酿了下感情后故意压了压音调说道,“……感觉爱像在昨天,独坐深秋听花落,相拥温暖的瞬间即是永恒……”
“啊啊,我输了,”看着一脸陶醉的萧云刃,柳田樱破罐破摔似的长叹了一声,随后却又没原由的笑了起来,“但我也赢了啊。”
“可我是真输了啊,连翻盘都没机会啊喂!”伴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嚷声,一道挺健硕的身影闪进了病房,径直冲到了萧云刃床前,“什么玩意儿啊你?这个死奶奶样的娘娘腔是谁啊?我的幸福可怎么办哪?”
“噫,好吓人,我好像看见一只穿着白大褂的大猩猩在朝着我吼叫,啊啊,我一定是在做梦,听说让梦醒的办法就是在梦里面再睡过去,我要试试看,说不定还能进入第二重梦境呢……”慢慢吞吞的缩进被子里,拉过被子盖过脑袋,萧云刃很希望对方能够看看气氛然后转身离开,就像从前那样。
“我去你的!”然而时过境迁,一切都不一样了,只有从前的力量与技术保留了下来,“啪!”来人一把抽走了被子,缩在其中的萧云刃有感觉到一段时间的浮空后,翻过身脸朝下摔在病床上;此时气氛陷入了奇妙的尴尬沉默中,而打破沉默的是萧云刃颤颤巍巍伸起的一只手,手指遥遥指向了那个不速之客。
“嗯嗯,萧先生,你这样不对哦,来者即是客,更何况还是故人来访,这样伸手指着别人很不礼貌的。”柳田樱“善意”的提醒道。
“对啊对啊,超没礼貌的。”来访者很没眼劲的附和道,大概是为了表示对来客的尊重,萧云刃换了根手指指向了柳田樱。
“嗯?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习俗是以竖中指为褒义的吗?”清清楚楚的竖中指动作,也难为柳田樱想得那么多。
“啧啧啧,真是不讲斯文的人,樱酱……”
“不要叫我樱酱。”
“我们现在可是同一阵线的啊,友好点嘛,樱酱。”来访者那股甜腻腻的声音还真是别样的“提神醒脑”。
“盖云在,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个死大猩猩!”拳头握得“咔咔”响,下一刻萧云刃从床上一跃为起,直接把来访者扑倒在地上,挥拳就打,“发糖秀恩爱都随便你,但是别恶心到我,我可是病人啊,臭猩猩!”
“谁是猩猩啊?你个半个身子进黄土的废柴!”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打架的时候就该老老实实的被压在下面,哪怕是任侠道的第一王牌,照样是被人轻易撂翻,摁在地上,“看看清楚,这张英俊的脸哪里像猩猩了?”盖云在指着自己的脸恬不知耻的说道,但正如他所说的,除了皮肤黑点之外似乎也没有哪里长得像猩猩,端端正正的五官与发圆的鹅蛋脸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微微发卷的短发与一点小胡子倒富有男性的阳刚魅力,组合在一起有点平常但偏向帅气;医师的白大褂没有准确的尺码型号,但穿在盖云在身上却有一大堆线条优美的隆起,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身材是如何有吸引力,但也正因为此,比起装扮为一个医生,不如扮成一个健身教练更合适。
“暗算你。”这张脸已经看腻歪了,所以萧云刃下手绝不留情,直接伸出手指插了对方眼睛一下。
“呜哇哇哇哇,小人啊!”从手感上来说,萧云刃感觉自己应该没有戳中眼球,不至于会有多痛,但看盖云在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心中却是异样的满足。
“啊啊,心情爽朗啊,”本来身体就没什么,都是心理问题,像这样一招制敌后的快感足以治愈一切,“喂,混蛋,还没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又因为路痴所以迷路了吗?傻傻的被困在医院里了?”
“什么?你在小看我吗?我只是对找路线不太敏感而已,怎么能叫我路痴呢?”闭着眼抹黑爬起来,盖云在也不看人在那里就随便指着一个地方大骂。
“呀拜,任侠道有名的狙击高手——‘飙云’盖云在被我一手指插瞎了?哦呵呵,真是伟大的战绩啊。”萧云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