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穿衣服吧!”
难得佳人主动,吕子陵当然不会错过,轻轻下床,伸着两臂,任由苏洄生疏而摸索地给她穿上衣袍。待再三确认整齐无误后,吕子陵瞅见无人时闪出窗户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又大大方方地从房间正门出来,伸了伸懒腰,向大堂走去。
格里居是衡梁城最好的客栈,集住宿、用饭、休闲为一体,大堂设有唱曲,弹琴的姑娘专供客人一饱耳福,后院有亭台楼榭、假山花木,客人若心烦意闷还可漫步闲游,一览美景,居内客房布置大气雅致,连一般格局的客房也要赤足赤色的纹银20两,非一般人家可消费的起。
吕子陵缓步至大堂,已有少许衣鲜华贵的客人用饭,举止有礼,皆出自富贵人家。六儿小跑着来到大堂,快步奔向吕子陵:“爷,饭菜已备好,可要开传?”
“大堂杂乱,送到郡王妃那里吧!”吕子陵说完提襟去了苏洄房间,手刚刚举起,房门突然打开,吕子陵眼神一亮,闪过惊艳之色。苏洄着了一身深蓝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泛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黑发绾成如意簪,仅攒了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清新优雅。
苏洄本想换回以前的女装,谁知吕子陵早已命六儿送来了一套轻烟霞的女装。不忍拂其意,花样款式也是她所喜欢的就开心的穿了,结果房门一开就是一张呆掉的脸,眼睛好像冒着绿光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一阵发热,低头不好意思起来。
吕子陵将其前后变化细收眼底,暗自高兴,以往的苏洄从不在意在她面前的装扮,发饰衣服皆顺心即可,而今却注重起来,古人言:女卫悦己者容,诚不欺我也。
见她仍直溜溜地望着自己,丝毫不知收敛,苏洄的脸烧了起来,羞怒道:“你准备一直挡着门吗?”
“哦!哦!对不起!”吕子陵意识到失态,耳根有些发热,忙侧身闪了过去,“我令六儿准备了饭,稍时便送来。”
苏洄笑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吕子陵见不得她外道,不欲多说,悠然地坐在光滑如玉的红檀木圆凳上,自斟了一杯茶品了起来。
苏洄知她生气了,叹气对面而坐:“如果爱情使人忧心不安的话,则尊重令人信任。一个诚实的人是不会单单爱而不敬你的。因为我们之所以爱一个人,是由于我们认为那个人具有我们所尊敬的品质。我说这些话不知道你能理解多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管是亲人、朋友,尊重是最基础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吕子陵为自己的多想而惭愧,放下杯子,抚着苏洄的手歉意道:“我知道你们那儿的人想法和习惯和我们不一样,我只是不想你太客气,好像我们是微不足道的两个陌生人。大翳王朝对女子束缚很严格,虽说不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三从四德,女戒女贞还是极为看重的。眼下你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可随性一些,等嫁于了我就要以夫为贵。我虽从小鄙视这些害人的东西,可也无能为力,在我面前,你尽可做你自己,不过外人面前还是依照这个世界的女子行事为好。”
苏洄心里很不舒服,有种抽身离去的冲动,沉默在旁。
吕子陵见状,近身将其纳入怀中,有些不忍:“我知道你一时半刻不能接受,慢慢就适应了。我受些非议没什么,只怕你受到伤害。若你实在不习惯,尽可随性而来,一切有我呢!”
苏洄眼湿难言,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何尝不知道这个世界女子有多艰难,就算断了三千青丝,还要谨守僧尼戒律,不可妄为。吕子陵这般说虽然窝心,却也是实话。
吕子陵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说道:“早饭后我们到城外芦水庵转转,那儿水波荡漾,鱼跃浅底,小船幽幽前行,两岸绿树红花,芦花随风而摆,亭亭净植,仙瑶琼瑰。庵内桃花朵朵,延绵数里,花红飞雪,如置香海,游客衣袂飘飘,案台之香袅袅远去,混合着嫣莺细雨,甚是欣怡。”
苏洄心中一动,笑道:“听你言,庵内妙可女子定有不少,莫非曾有艳遇?”
吕子陵猛然打了个激灵,神色不自然地答讪道:“哪有,只不过是些寻常女子而已。”
“咦!刚才是谁说嫣莺细雨?”苏洄见她神色飘忽不定,心下疑惑,难道确有艳遇,又道,“莫非你也曾如那白面书生一样庵内倾情仙姑,得其青睐后负心离去,而近思之若狂,想再睹绝颜,以慰相思之苦。”
吕子陵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好好地说什么嫣莺,不知道吃醋的女子最可怕吗?讨好地说:“阿洄可真会想象,得你相许,我眼里哪还容得下别人。”
“哼!甜言蜜语的人最不可信。”苏洄道。
吕子陵暗喜,看来阿洄实实在在把她放进了心里,所以才会吃这无名的干醋,带着些许欣喜,声音绵绵道:“阿洄,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轰”的一声,苏洄面红耳赤,急躁地推开吕子陵跑开了。直到两人用完早饭,她还在为自己失了矜持吃醋的可笑模样而后悔不已,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么小女人起来,一点现代女强人的气概也没有,丢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芦水庵
衡梁城西二十里有一水城,烟波浩淼,静影沉壁,河面水平如镜,朝阳洒下来的光射在水面上,像一个个柔和的光环漂浮在河上粼粼水波,又像丝绸上的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