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外面归来时,吕子陵已经斥退了下人,独自颓废地坐在地上神伤。
六儿赶不上追问什么,急忙把得到的消息告之吕子陵,道:“王爷,苏姑娘有下落了。”
吕子陵一个激灵站起来,忙问:“在哪儿?”
“巽王府”
“巽王府?”吕子陵奇怪道
“王爷,您看。”六儿伸出手,一颗红珊瑚珠子赫然在目
吕子陵快速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和那十四颗一模一样。
“王爷,这颗珠子是在一个名叫老赵的侍卫身上发现的。老赵是巽王后院的侍卫,他拿着珠子到京都汇宝斋分号当银子,被岳掌柜认了出来,多方打听才知道,他是从一个叫白贵的柴夫尸体上发现的。那柴夫往巽王府送柴,不知怎么回事丢了性命,死相极惨,巽王令老赵等人移尸焚毁后竟然发现灰烬中有一颗珠子。后来,岳掌柜命人进一步打听,方知在两个月前,巽王府突然多了一位相貌出众的女子,不知为何该女子一直被驱使做着全王府最低等、最累的活儿。在几天前,这女子突然发狂了般杀了送柴的白贵并疯掉了。听王府见过该女子的人形容,奴才觉得有可能是苏姑娘。”
吕子陵已经不知道理智为何物了,她精心呵护的宝贝如今却在别处遭受折磨。
悲痛战胜了理智,她急速地飞奔而出,发誓道:“巽王,我与你势不两立。”
六儿急忙拉住她,劝道:“王爷,您冷静一下。”
“你让我怎么冷静,阿洄肯定生不如死。她那样善良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杀人的。”
“王爷,您这样闯进巽王府非但不会救出苏姑娘,反而会置她于死地。”
“我……”
“王爷,您想,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苏姑娘被关在何处,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巽王绑架了苏姑娘。如果您贸然前去,只会逼得巽王杀人灭口。”
吕子陵听后,渐渐冷静下来:“你说的对,为什么巽王要抓阿洄,还这样折磨她,也是令人费解。”
“奴才也不清楚,是不是苏姑娘得罪他了?”
被六儿一提醒,吕子陵想起了岱庐观一事,她悔然地给自己一巴掌,吓了六儿一跳。
“爷,你……”
“我怎么这么蠢,千想万想,没往巽王身上想,阿洄曾经冲撞过他,想必是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该死的褚铎,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这个也极有可能了。”
“我还以为他虽然心胸狭窄些,自恃清高,没想到竟这般狠毒,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吕子陵
巽王徘徊在石屋前,任由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浸湿锦袍。她双手倒背着在屋前转来转去,举棋不定。进去吧!不想看见苏洄那双空洞的眼睛;不去吧!又不放心。他暗笑自己,何时也变得如此犹豫不决了?
终是敌不过那一抹担忧,巽王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石屋较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冷硬的板床换成了雕花红檀木榻,破旧的棉被换做了蚕丝棉被,临东墙是一张梳妆台,上面陈列着各种女儿家用物品。巽王阴鸷的眼定在那端坐在梳妆台前呆傻的身影。他放慢脚步,有些不知所措地忽闪着眼睛,僵硬地问:“可好些了?”
苏洄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满目是飘渺的尘霭,她一动不动地呆望着,眼珠连转都不转一下,甚至不知巽王是何物。
巽王有些不甘忽视,他立于苏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以压迫式的气势逼迫苏洄抬起头:“我知道你精神好好的,装疯不过是一种手段,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闹,也出不了巽王府的门。你倒是有几分聪明,竟引得王妃前来探视。你以为得她的同情就可以帮你,别做梦了,她不过是母妃赐给我的名义上的王妃,在王府无半点权力。可笑的是昨儿本王的王妃还替你落泪,当真是个勾人的妖精,连王妃都为你情动了。”
苏洄呆呆地望着他,眼内无半点情绪,死寂沉沉,根本不知那羞辱的话是对她说的。刹时,她展开一抹笑意,猛然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正滔滔不绝的巽王脸上。
巽王一愣,接而是狂怒地瞪着苏洄:“你敢打本王的脸!”
苏洄痴痴地笑着,如三岁婴儿般伸出手,道:“大哥哥,你别生气,你看这是什么?”
巽王低头一看,顿时黑了脸,只见一只苍蝇躺在苏洄的手心。
“你在装傻,一个傻子还知道拍苍蝇?”
苏洄无视他讽刺的眼神,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胳膊向床榻走去。巽王恨得牙直痒痒,一步冲到苏洄面前,扣住她的双肩:“你打算一辈子装到底是不是?”
苏洄被他问的莫名其妙,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与他对视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巽王盯着那双无知的眼,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发狠,将苏洄往榻上一推便赴身压了上去。
苏洄被摔得眼冒金星,还未魂归原体,突然压上来一个重重的身躯。她迷惘的眼闪过一丝惊慌,立刻又笑又闹的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啊……杀人了……都是血……都是是红色……”
巽王被突然发了疯的苏洄踹了好几脚,她狼狈地挟持住手舞足蹈的人,安抚性地哄着:“没事,没事,是我,没有死人,是我……”
苏洄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言语,又锤又打地哭喊着:“畜生,杀死你,砍死你,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