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日子确定下来,郝丽娜就催郝振伟,早点安排婚纱照,也是需要预定的,人家什么都安排了,婚纱照和婚戒应该由他负责。
郝振伟总是答应却没有行动,不免令人着急,郝丽娜不得不找到医院来。
“小姑。”郝振伟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
“跟琪檬意见不统一,闹别扭了?”
“不是。”
“她家里让你感到压力?”
“不是。”
“是钱、、、、”
“都不是。”
“说出来,有什么不能跟小姑说的呢。”
“我突然很烦躁,感到有些事压在心里放不下。”
郝丽娜似有所猜到,鼓励他说出来。
“我跟琪檬交往时,对她说我父亲在我年幼时出车祸走了,第一次去见她的父母,他们问起我父母的情况,见我难以启齿,她替我说没有妈妈,我居然没有否认,可那以后,我如同做了亏心事,憋得很难受。”
“你可以找机会跟他们解释,如果不方便,我来出面。”
“我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最清楚郝振伟母亲卢孝芬莫过于她的好姐妹小芝郑如强两口子,郝丽娜回来找过他们。
卢孝芬再婚为弟弟换了亲,大的总是安定下来过日子,小的还是整天游手好闲,可苦了她,带大再婚丈夫的孩子,她没有什么价值了,主动提出离了婚,侍候母亲上了山,她别无所求,只求一处安静的地方。
卢孝芬跟两个弟弟做了了断,此生再无相欠,她揣着儿子所有的照片,前往峨眉山,一路问询,找到伏虎寺,这里是尼姑庵,寺院环山临水,山上植被茂盛,纵横交错与散点布局构成的四合院,隐藏在了茂盛的植被之中,显得更加的清幽深邃,环境清幽安静,像人间仙境,让人有出尘忘忧之感,她被吸引想出家,哪里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寺院招聘的都是佛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而且各种手续繁复。
得到婉拒,卢孝芬不死心,整天在寺院外面,带的干粮吃光了,饿得昏头昏脑,几位好心的道士扶她进院,得知她的情况深表同情,她请求留下来,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一碗稀粥,于是她就在寺院打扫清洁做些杂事,每天看她们念经上香,她也跟着做,日复一日,她的心灵得到洗涤,在这里过得平静安宁。
郝振伟参加工作后不久,小芝劝她回来,她回来可以,但不能打扰儿子的生活,希望做点有益的事,于是小芝介绍她到老家县城的敬老院帮忙,她只要求吃住,不领一分钱工资。
“你的情况她都知道,有你这个儿子支撑,她现在过得很知足。”
“这么近,我居然、、、、”
“不知者不为过。”
“小姑,你该告诉我的。”
“我也通过小芝劝她来参加你的婚礼,她打死不答应。”
“可能她觉得我还在恨她吧。”
“应该是她心里想却又害怕。”
“我该怎么做,小姑?”
“我跟小芝也讨论过,你妈妈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有我呢,我是她儿子,理应养她。”
郝丽娜赞许的点头。
“小姑,我知道你有主意了。”
“你妈妈当年跟工厂一次性买断后,没有接着缴纳养老医疗保险,如果续上的话,可以办理退休,工资不多但够她的生活费用,她不可能一直住在敬老院。”
“需要多少钱?”
“接近八万。”
“这个我可以办到。”
“不要急,等你结婚以后。”
“不必等,我这些年存的钱足够了。”
“你跟琪檬商量商量,先把婚纱照和戒指买了。”
“她只会支持不会反对,不过她可能不太愿意我妈跟我们一起住,因为她都不愿意跟自己父母住在一个家里。”
“年轻人喜欢不被打扰的二人世界,这个完全可以理解,可以给你妈妈租房子。”
“我在医院有房子,离我上班比较近,可以常陪陪她。”
“振伟,你有这样的孝心,我很欣慰。”
“小姑,这是做人最起码的良知。”郝振伟长舒一口气,心里坦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