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即使这样,清溪村的所有人好像是瞬间就把田光明当做了村长。
田光明去挑水时,连人们打招呼之前,都是先叫上一声“村长”。听得这称呼,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的田光明差点就掉进了水井里。
这不,连带着田得寿又来表扬了田光明一次,这次说话,那平时板着的脸都是笑开了,一个劲的点头说田光明厉害什么的…
这招弟刚把田得寿送出门,转身就看见冯辉伦拿了一串鞭炮出门,在地坝外面把鞭炮点燃。
顿时,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招弟眼睛猛地一跳,这种无缘无故的点鞭炮只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
刘氏几步迈出门来,看着点完鞭炮回屋时的冯辉伦,疑惑的道:“况氏死了?”
招弟知道,她猜的没错。这也是为什么近段时间很少听见那歌声的缘故了吧!人之将死,油尽灯枯,哪还会有力气去唱歌?
没一会儿,就看见肖氏两口子出门来了,离得老远,肖氏的哭声就已经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毫不夸张!
招弟没进去看,不过听见有去的看过况氏尸体的人说,况氏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头上的发也掉落的没剩下几根,双眼就像是凹了进去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双手双脚上面都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痕迹,像是什么东西长时间捆绑着…
听着人们的叙述,招弟是不敢去想况氏死前是遭了什么罪,不过她知道,那日子肯定不好过,不然才几个月的时间,况氏怎么会只瘦得剩下一把骨头?她是老年痴呆,不是吃不下饭,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本来是没有几个人去帮忙的,最后大家可能是看在那死去之前就已经遭了万千罪的况氏才于心不忍,主动…
入土为安,即使村民们生前与况氏有多大的恨,即使村民们与冯家有多大的仇,大家在这一刻都不再计较了。
死去的人总该走好才是。
…
三天的葬礼完结过后,招弟正打扫着靠着自家这边的地坝,就看见了冯辉伦站在她家的门口前,有五步之遥,手里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冲着她家喊道:“田光明,你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劈死,竟敢落井下死,夺了老子的村长位置,要不是你,老子岂会只收这么一点份子钱!”
那刀刃出的银光微微晃动,让人感觉到这秋季竟也有了冰冷的寒意。
招弟一时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田光明冲了出来,连忙把招弟推进屋,他劝道:“有话好好说,别动刀。”他看冯辉伦的那样子,分明就是急红了眼,鬼迷了心窍。
冯辉伦大喝,“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把老子位置夺都夺了…”手上的刀挥动着,就像是一个失心疯的人。
刘氏几人在门口看见这样的冯辉伦也是担心不已,连忙叫田光明进屋来。田光明这才动了一只脚,冯辉伦就往前面跳了几步,“你敢进去,老子今儿就砍坏你家的大门,再来劈死你。”
田光明听了这话是再也不敢后退,嘱咐道:“快点把门关上。”
没办法,只得把门关上,只是几人又连忙移到了窗口处看外面的情景。
田光明往前面小心翼翼的移动了几步,还不停的劝道:“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可千万不能冲动做了傻事什么的。”
这个时候,外面过路的人看见了这种情况…连忙跑了…
田光明还与冯辉伦周旋着,劝冯辉伦刚刀放下来,可是急红眼的冯辉伦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竟是往前面走了几步,拿着手里的刀就要往田光明身上砍。
那动作可是把屋子里的几人的心都吓得跳到了喉咙眼。
“她爹,小心啊!”
“爹,注意一些——”
田光明身子矫健的避开了那刀,连着退了好几步,道:“你可的想清楚了,这杀人是要抵命的…”他时刻注意着冯辉伦的动静。
“命,反正我这条命就不值钱,索性就抵了你的命又怎样?”冯辉伦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你可是村长呢!”
这个时候屋子中的刘氏已经十分后悔她说的话了,早知道冯辉伦会失心疯,她哪里会让孩她爹去当这个村长啊!
至于招弟,小小的双手握着拳头,时刻的注意外面的情况。
正在周旋之际,方才那跑开的人已经叫着村民回来了,连着洗衣服的许氏也回来了。
许氏看着冯辉伦狰狞的面孔,手里的木盆一下子就跌落在地,里面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沾上泥土,肮脏不已。她步子踉跄的冲上前来,哭泣的劝道:“你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你也不想要你的命了?就算是这样,你不想想我和孩子吗?”
冯辉伦家的儿子好像是当年征兵出去的,一去就是三年,开始一年还有来信,后两年信是越发的少了…至于女儿嫁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