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陈煜笑了笑,圈在她腰间的手愈紧了,入手的柔软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在她耳边道:抬起头来,看着前方,骑马跟坐在马车里是两种心境。
闻言,沈静仪抬起了头,前方不远便是江河,上头船舶林立,而两旁是快后退的景物。风似乎就从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拂过似的,心间,瞬间开阔了不少。
嘴角翘起,她看向更远的地方,那里,连船都成了一点黑。
陈煜看着她嘴角的笑容,也跟着浮起了一抹微笑。
在他们的身后,两人的头纠结成一股,紧紧缠绕着,仿佛那藤蔓,分不开。
江边,陈煜将沈静仪抱下了马便带着她上了靠在岸边的一艘船上。
船上站着两排人,看他们的气势,沈静仪便知道是锦衣卫。
青九,除了静仪的两个丫头,其他人,都让他们上下艘船。
被唤作青九的男子恭敬道:是
沈静仪有些奇怪,你不是有事么,为何会过来?
我的事办妥了,所以就赶过来了,他携着她的手进了船舱在长案前坐下,答应了你的事,我怎能失约?
沈静仪眸里闪过一抹动容,答应了我,就一定做到吗?
当然,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你。
为何?
什么?
为何待我如此好?
陈煜挑了挑眉,你说呢?他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能让我对她好的人,可不多,尤其是女子。所以,你说,这是为何?
沈静仪明白,可她总是觉得,这些太不真实,也许哪天,她一觉醒来,还是那个她。
而这一切,不过是她临死前的黄粱一梦罢了。
怎么,不相信?他问道。
沈静仪摇头,我信,这一生,能够再遇到你,着实乃我之幸。
陈煜一顿,笑道:再遇到?上辈子,我们也遇到过?
沈静仪微微一僵,有些不知怎么回答,陈煜却笑出声来,原来,我们静仪这么喜欢我,竟然连上辈子遇到过也知道了。
我我只是说说不过,倒也松了口气。
若是叫她给不小心说漏嘴了,指不定还以为她是什么脏物呢!
瞧她窘迫的样子,陈煜没再继续逗她,只说道:起来太早了,可觉着倦?金陵到常州府只怕过了午时才能到,你不妨先去歇会儿,用膳了我再唤你。
也好,我正觉着困了。她顿了顿,又说道,你过来陪我了,那太孙那边怎么样了?你不在,他不会怪你么?
据她所知,似乎太孙与他一道南下,固然是为了大事,但是,更是为了保护他吧!
听她提起这个,陈煜不由地心中一暖,不必担心,太孙那头的事儿,我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事的。
沈静仪点点头,见他朝着自己伸出手来,她也自然地搭了上去。
将她送到舱房后,陈煜走到船头,此时,青九将手中的纸条呈给陈煜,只见他接过,略微扫了几眼,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个叫大容的,确定是侯府的人?
是,属下让那头兄弟们查过,千真万确。
那这个孟姓的人,你们查清了吗?
此人只是普通之人,并无什么可疑之处,要说真有,也是此人离开故土多年,这几年才回乡。
陈煜眯了眯眸子,手中的纸在他微微用力下捻成碎片顺风飘走。
继续查,将这孟姓之人为何离开故土以及离开后生了什么,查清楚。
是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青九行了一礼,便转身退去。
江面上偶尔路过几艘船,陈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转身进入船舱内。
沈静仪做了个梦,这个梦有些奇怪。周围是火红的一片,而她似乎是正坐在喜床上等待新郎揭盖头的新娘子。
虽然她上辈子也没有穿过这样的凤冠霞帔,可她知道,这一定是成婚之时。
耳边响起了门声,似是用了很大的力道般,砰地一下。
沈静仪听到声音,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却听一道冷笑声传来,你总算是如愿了,做了我的妻子,就真的这么好?
这声音很是熟悉,待她想起来,正要说话却才现原来自己连开口的能力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位置,原本该是谁的,嗯?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既然你如愿地嫁进来了,那么,往后就好好地享受做我妻子的好处,他似乎离得近了些,那声音就在她耳边,道: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受过的,你们就给我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不,不是,她是沈静仪,他怎么能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怕了?那人笑了笑,别怕,她当时应该更怕才对,至少,我现在是不会让你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死?那个她又是谁?
不等她想明白,只觉得虎口一痛,下意识地,她朝着手掌看去。这一眼,竟然看到了坐在他床头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来人,陈煜?再看向自己的手,正被他握在手心,虎口处有些红,看来,方才是他掐了她。
见她叫他,陈煜松了口气,你方才做了什么梦?怎的一直说梦话?
做梦?沈静仪撑起身子坐起来,微微皱眉道:我方才做梦了?
陈煜一怔,古怪地看着她,你方才梦魇了。
梦魇?沈静仪愣住,她方才做梦了吗?为何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见她苦思的模样,陈煜不由地担忧起来,可是近日累着了?还是,不适应金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