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煜与太孙相视一眼,前者道:既是出自静仪之口,相信不会有假,若是太孙不放心,我愿亲自前去查探一番。网んん
沈静仪转眸,亲自前去?
倘若碰上了危险怎办?
这
就这么定了,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过去吧!
太孙打断沈静仪的话,定下了此事。
陈煜没有异议,因着两人还要商量具体事宜,沈静仪便先行退了出来。
没想到会让陈煜亲自过去,那里,岂是好进的?连沈楠都损失了一批人,她如何能放心他?
被小僧引着到了厢房里歇息,沈静仪一直不得安心。
正在收拾茶盏的珍珠见了,换过自个儿带的茶水后,给她倒了杯,说道:小姐,您不必担心世子,想来,世子还接下这儿,还是有把握的。再说了,他手底下不是还有青九等人么,您还担心作甚。
可太后既然霸占那里这些年,势必也有不少陷进等着他们,叫我如何能够放心?
她说道,抿紧了唇。
珍珠与绿拂相视一眼,道:小姐,那您就提醒世子爷多带些人吧?
沈静仪胡乱地点点头,心里也在想着,到底如何解决此事。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便过去,沈静仪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去了。起身,她唤来了小僧打听到主持所在,便带着绿拂前去。
小姐,您为何要找主持啊?难道找主持帮世子爷请个平安符?
沈静仪笑了笑,不过是有些事要问罢了。
哦
路上碰到几个小沙弥问了下,很快,便有人带着他们一路来到主持禅院里头。
经过人通报,这才放了她们进去。
禅房里,主持大师盘腿坐着,手里捻着佛珠,睁开眼看向沈静仪,施主为何而来?
沈静仪双手合十,大师当时伸出三根指头,指了指太阳,便是说酉时找您,静仪不敢耽搁。
主持笑了笑,弯着雪白的眉毛道:施主慧根极佳,奈何却被尘世仇恨所迷,若是再这般下去,迟早有一日,会耗光你的阴德。
大师为何如何如此说?沈静仪不同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静仪一直觉得有因必有果。大师,您觉得呢?
阿弥陀佛,报仇的同时,敢问施主,你可欢喜?
沈静仪一怔。
施主莫要一叶障目,既已改了命格,不若得饶人处且饶人。
主持又念了几声,沈静仪无心听他说了什么,只是在想着。
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如此,可别人何尝如此?
她们哪一个不想将她置于死地,她饶了她们,那自己呢?
谁来饶了她?
不,绝对不要。
多谢大师指点,她抬起眸子道,里面一片平静,只是,静仪不是佛祖,舍身喂鹰之事做不出。以德报怨之事,更无法做。静仪所做之事,不过都是为了抱住命罢了。
主持摇摇头,施主若是执意如此,只怕将来会有一场大劫。
沈静仪一愣,随即抿了抿唇,多谢师傅提点!
只是,她沈静仪逆天改命,重活一次,必不会再犯上辈子犯过的错误。
纵然她堕入地狱,也不会给敌人一丁点儿仁慈。
看着她离去,老主持掐指算了算,还是不解。
这世间能够改去命格之人还真不多,但愿,能够过那一关吧!
但凡逆天之人,必定要经历大劫,而沈静仪也不例外。
回去后的绿拂有点惶恐,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方才大师说的是何之意啊?什么叫命格?
沈静仪微笑,没什么,不过都是胡诌的罢了,你还真信了了?
可是大师说,您有一场大劫,是真的吗?
嗤沈静仪掩唇,都说了是胡诌的,你还真信了?
绿拂皱眉,有些奇怪地点点头。
沈静仪松了口气,其实,信不信,她心里最清楚。
只是,她如何能够认命?
在厢房用过素斋,正准备洗漱歇下,陈煜来了。
她还以为,他不来看她了,下午临走时她听说,似乎明儿个就要出,前去茶山了。
不能换个人么?烛火下,沈静仪给他倒了杯淡茶。
此事,只得我亲自前去,若是别人,我也不太放心,且,不一定进的去。
那你要小心些,她看了眼珍珠,后者会意,去拿了一张叠好的纸过来。
沈静仪拿了过来,这是我临走时问二哥要的图,虽说不太详细,但是大致地方就在这儿了。
她递给他。
陈煜接过,顺便握住了她的手,静仪一怔,一时间竟没能抽回来。
珍珠与绿拂皆躬身退到了角落。
为何要介入此事中?他问道。
沈静仪抿唇,低垂着眸子,我知道沈家如今地位尴尬,稍有不慎,便会失了圣心,即便陛下不处置沈家,也难保将来的新帝会放过沈家。我必须以此消除太孙对沈家的疑心,才能保得沈家请安。
可你没必要牵扯进来,太后已然视你为眼中钉,如此,叫我如何放心?
此刻的他,有些愤怒,沈家的兴衰竟然要她一个女子来背。
最可恨的是,作为沈家的女儿,她却必须承受这些。
族亡,她亡!
沈静仪暂时没有想那么多,她知道自己很危险。
可,这何尝又不是一场豪赌?
富贵险中求,若是此番醒的太孙信赖,那么,沈家日后的命运也不会如前世那般了。
是为了沈家,也是为了她自己。
倘若日后嫁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