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坤愣了愣,仪姐儿
父亲休要帮他说话,桂嬷嬷也是看着您长大的,如今惨死在府中,您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跟人家交代,才不至于叫人寒了心吧!
沈静仪说完,便退后几步,福了福身子离去。
沈坤怔住,看着沈静仪的背影,心中难受甚多。
不仅仅是是为了沈卓所做之事,也是为了沈静仪对他的态度。
看来,她终究是疏离着他的。
刚转身,便看到秋姨娘盈盈走了过来,自她生产后,体态变得比从前更加妖娆了。
沈坤皱了皱眉头。
老爷,秋姨娘福了福身子,抬起眸子看向他,妾身听说,老夫人病了,便过来瞧瞧,妾身亲自炖了药膳,听说,以往二小姐也常给老夫人炖的。
面对她的示好,沈坤此时只觉得心头烦躁,可一想到她毕竟为他生了个哥儿,又忍了下去,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至于这药膳,嘉善堂自有专门的人做,往后不必做这些了。
可是
好了回去吧!
沈坤不再多说,越过她径自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又是要去那个院子么?
姨娘,还去吗?身后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
秋姨娘转过头横了她一眼,去做什么?丢人吗?
丫鬟不敢多说,只得端着药膳低下头去。
秋姨娘看了眼的正房,那里,她从搬进嘉善堂东院开始,就未曾踏入过。不是她不想,而是。
她没有资格!
是啊!那里,又怎能是她一个贱妾去的地方呢!
心中酸涩起来,比起身份,她也曾是良家子女。如今入了府,虽是做妾,可,府中谁人不对她尊敬三分?
二房如今没了郡主,许多事,也都是来问过她,假以时日,只要她利用得当,难道还成不了正妻么?
就算不能成为正妻,平妻的身份也该有吧?
打定了主意,她松了口气。
东次间里,沈静仪红着双眼,手掌紧紧攥着。直到一个身影匆匆而来,她才抬起眸子,如何,查到在哪儿了么?
回二小姐,沈卓并未去顾家!我已经传信让爹爹去盯着了,一有消息,立即知会您。来的人孟宏。
这些日子,他都一直候在外院听候差遣!
沈静仪咬唇,白嫩嫩的拳头捶在炕几上,吓了众人一跳。
可恶,他定然早就知晓我们会拦截他,这段时日,他怕是不会出现了!
那小姐该如何是好?
吩咐下去,我要活捉他!让他为桂嬷嬷的死付出代价。
孟宏抱拳,是
沈静仪怎么想也无法平复下心中痛,她想起小时候,因为懒,常常不喜欢走路,便叫桂嬷嬷和阮嬷嬷抱着走。
府中的地方,只要她想去,她们便带她去,伺候她从不假以人手。
于她而言,这两人是除了老夫人她们之外,最亲近的人,与谢嬷嬷一般无二的。
可是今日,她却失去了一个亲人。
心中之痛,又岂是只言片语说的清的?
谢嬷嬷?她叫了声,
作为十几年相识的老姐妹了,谢嬷嬷心中也不好受,湿着眼眶上前,小姐?
去安排下,给桂嬷嬷的家人送些东西,若是日后有何难处,记得多帮衬着点儿。
奴婢省得,您放心吧!谢嬷嬷说道。
沈静仪揉了揉眉角,她觉得心中有团火,正在燃烧着。
不泄出来,她,难以平静!
去暗室!她起身,径自离去。
珍珠与绿拂相视一眼,各自跟上。
正房里,沈静仪看着老夫人平稳的呼吸,知晓她已经无碍了。便对阮嬷嬷道:嬷嬷,我想进暗室。
阮嬷嬷一贯生硬的脸上,如今也是伤心一片。看了看熟睡的老夫人,终是点点头,二小姐请跟奴婢过来!阮嬷嬷看了眼翡翠,看好老夫人,我不在,不许任何人接近!
翡翠赶紧点头,是,嬷嬷
如此,阮嬷嬷这才带着沈静仪去了暗室。
轻车熟路地来到里头的房间里,依旧是昏暗一片,顾氏比她上次看到的,又瘦了许多。
脸颊边的颚骨也清晰可见,双眼凹陷着。
这般看去,就如那枯井里的女鬼般,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沈静仪进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了前世那高不可攀的郡主的影子。
扯了扯嘴角,她道:顾敏,在暗无天日的囚室中活着的滋味儿,如何?
面对她的讽刺,顾氏毫不在意地迎上她的目光,打量了会儿,隐下眸中的精光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看来,你是挺享受的,沈静仪走近两步,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好儿子沈卓在外头,真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救你出去呢!可惜啊!终究功亏一篑。
哦?既然功亏一篑那沈静仪,你现在伤心什么?莫不是那老东西终于死了?
放肆――阮嬷嬷厉声训斥道,不等她有所动作,沈静仪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是她早就想打的!
顾氏的脸被偏了过去,身子靠在墙壁上,勉强支撑着看向她,不怒反笑道:看来,我猜对了,那到底是谁死了呢?不会是你那个蠢货父亲吧?
你死,他们都不会死,沈静仪冷声道:顾氏,你说,我若放出消息,郡主你重病缠身,奄奄一息,沈卓会怎样?
我儿子才不会跟你一样蠢,到底是真是假,他自有定夺。说到这里,她眸子亮了起来,随即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