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口口声声地说着不会伤害她,可,她看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若真的不会伤害她,那么,为何与沈卓接触,甚至是,得到了那小子从沈家带走的秘密?
都怪顾敏,看来,她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不过,那又如何,如今落在她手里,就好好地“侍奉”她母亲吧!
做一个本为妾室该做的。
“又在想什么了?”陈煜见她失神,不满地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沈静仪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我在想沈卓,也不知这臭小子到底藏道哪里去了。”
闻言,陈煜目中闪过一丝微光,笑道:“这些东西想着也无用,不必伤神了。”
沈静仪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的确,沈卓的事如今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父亲的事,“我怕谢宸万一不肯放过父亲,对他动手怎办?”
此事,陈煜也思量过,是以,他道:“我会派府中的暗卫前去护着,若是谢宸真敢出手,届时,我一定不放过他。”
沈静仪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办了。至于沈睿那头,她不担心,侯府也不是吃素的,她大伯不会拿自己儿子冒险。
定然会保护好。
陈煜好笑,捏了捏她尚有些微婴儿肥的脸颊,“以前不是恨你父亲么,怎么如今还要护着他了?”
提起这个,沈静仪沉下眸子,抬起下巴,“我是恨他,可并非是要他死,他既然欠我母亲良多,轻易死去不是太可惜?”
陈煜微笑,那双眸子里盛满了宠溺,知道她嘴硬,却也没有拆穿她。
“好,便都听你的!”他说道,吻了下她的脸颊,勾起一抹嫣红。
沈静仪叹气,“沈含玉在谢宸手里,也不知留着她作甚,我估计,既是对付沈家,也是对付我。”
她与沈含玉素来仇深,如今可以说已经是血仇也不为过了。
谢宸留着她就是对她造成威胁。
陈煜听着她的话,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替谢宸辩解,说沈含玉不是用来对付她,而是用来对付沈家,对付他的?
他才没那么傻,给他开脱,便让静仪就这么误会着好了。反正,那谢宸总归没安什么好心眼儿。
端午,成国公府中早早地准备了雄黄酒,以及各种馅儿的粽子。
府中人手巧,便是粽子也做的漂亮至极,侯府一大早就送来了整整五车的节礼,作为夫家,国公府自然也不能少,失了面子去。
自己的孙媳妇儿如此给府中长脸,国公爷也与有荣焉,心道自己果然娶对了儿媳妇儿,又听话又懂事。
“明儿个让子铭陪你回趟娘家去,总归又不远,咱们府中也不束缚着,往后想回去,便回去看看。听说你祖母身子不好,常回去瞧瞧也是好的,尽尽孝心。”国公爷说道。
他都这么说了,陈老夫人自然不会打儿子的脸,反对去。
是以,她也笑着说道:“回头从我哪儿拿着东西过去,不是什么贵重的,不过总是一番心意。”
众人一听这话,便心中各自有了思量,
话是这样说,可那不贵重的东西,可不代表着会差。
没办法,谁叫忠勇侯府有钱呢!谁叫那沈老夫人有钱呢!
便是成亲那日,陪嫁已是让人咋舌了,谁叫人家有个江南大族出身的沈静仪谢氏呢!虽说谢家门第没落,可在于商道,可从来没落下过。
每个家族,都必须要有钱财才能够维持住。
陈煜本想带沈静仪去看龙舟,奈何沈静仪知晓自己出门要有多麻烦,且又瞧着天气热,便开口拒了。
“去年瞧你还挺喜欢的,难得今年我又让府中准备了,本想让你高兴高兴,你倒好,不出门儿了。”陈煜懒散地倚在木榻上,看着在书房里摆弄着笔墨的沈静仪。
窗子口偶有微风掠过,撩起她脸颊边的碎发,微微晃动,拂过她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子,勾人心弦。
琼鼻挺立,红唇微翘。
此时,岁月静好,陈煜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满足。
伸手勾了下碎发,沈静仪沾了沾墨汁,继续抄写着法华经。
“外头又热又乱,去他作甚?”她回道,心思依旧在经文上。
陈煜挑眉,“我记得,那年你同沈楠出去看龙舟怎的不嫌又乱又热?”
“那会儿没见过,心中难免好奇,”她抬头望了他一眼,只见他胸襟大敞,身上只着了件白色衣衫,微薄,穿着,倒也凉爽。
她看着,竟有些fēng_liú之意,特别是那双半眯的眸子,挑的人心中如兔。
“可好看?”陈煜眉眼带笑,故意又将衣衫敞开了些,嘴里嚷着:“为夫整个人都是你的,哪里没瞧过,哪里没摸过?”
沈静仪手一顿,这明显是调笑她,瞪了他一眼,气恼道:“无赖,闭上你的嘴!”害得她差点儿抄错了经文。
陈煜挑眉,突然觉得她这个模样,甚是可爱。
他,庆幸爱上她,得到她!
忽闻窗子外头响起了几声鸟鸣,他一时兴起,去拿了琴过来,就着榻,将琴放在腿上。
指尖划过,拨弄了下琴弦。
许久未碰,也不知可生疏否?
沈静仪正抄着经文,突闻琴音响起,如清泉灌耳,顿扫一室燥热。
白衫长袍,敞胸露怀,有些放荡,偏偏却又如此fēng_liú潇洒。
难怪都说陈煜乃是京中第一公子,多少人想疼了心,也换不得他一个眼神。
原来,他竟是如此令人着迷。
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