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驸马爷,“走是能走,就是……好像有点瘸……”
为何会有种内疚的感觉呢?
殷宁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又转过了脸来,只觉得心跳似是忽地快了一些,“谁让他总是惹本宫?活该!”
小夕摇了摇头,“公主,若是太后瞧见驸马这样走路,问起公主来,公主怎么回答啊?”
殷宁忽地想到顾清棠曾经说的话——我可怕义父忍不住为我出头,到时候受责罚的可是公主你,难过的可是陛下啊。
义父是年太尉,太后是年太尉的姐姐……这……就算是要收拾这个无耻驸马……也要阴着来,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些。
内疚的感觉好像更深了一些,殷宁低头看了一眼小夕怀中的小黑狗,无奈地道:“阿忠,本宫应该再忍忍的,或许顾清棠就是故意激怒本宫,目的只想让皇兄为难,本宫可不能让他如愿,对不对?”
小夕听不明白,“公主,你在说什么?”
殷宁深吸了一口气,“小夕,你先带阿忠上马车。”
小夕点点头,“是。”可才走了几步,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公主,只见殷宁径直朝着顾清棠走去。
“阿忠,其实公主是喜欢驸马的,对不对?”小夕低头对小黑狗说了一句,笑嘻嘻地朝着驸马府大门走去。
“公主?”显然,顾清棠对于小公主突然回头扶住她,有些惊讶。
殷宁认真地道:“你别得意,本宫肯扶你,只是不想让太后怪罪本宫不懂事。”
“嗯。”顾清棠笑得甚是温柔,“公主有心便好。”
声音似水,温柔中带着一丝暖意,殷宁忽然觉得驸马的声音其实也算是好听,可是心底的遗憾又浮了起来——为何偏偏要做年太尉的义子,偏偏要当年太尉的敛财工具?!
少府监是大陵国掌管各州赋税的官衙,少府便是官衙最大的官,顾清棠如今是少府大人,无疑就是年太尉敛财的最大帮凶。
赋税取之于民,可是到了少府监,并没有直接充入国库,反倒是抽起好几成入了年太尉的私库,所以最后用到百姓身上的就更少了。
“你可有心呢?”殷宁蓦地开口一问,水灵灵的眸子定定看着顾清棠,这是她嫁入驸马府以来,第一次这样安静地看着顾清棠,“良心的心。”
顾清棠怔了怔,笑然看着殷宁,“我定然有心啊。”
殷宁看她笑得嘻嘻哈哈的,并不如自己这般认真,忍不住道:“本宫瞧你只有一颗狼心,狼子野心的狼心!”
顾清棠轻轻摇了摇头,“公主,有句话叫做,日久见人心,我究竟是狼心,还是良心,公主为何不日后评判?”
“你……”殷宁抬起眼来,眸中映出的是顾清棠颊上的一双浅浅梨涡,心,猛地一跳,殷宁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顾清棠……生的……确实好看。
悄悄地,殷宁发现了顾清棠白皙的脸蛋也渐渐红了起来——
为何……为何会觉得欣喜?
就在小公主心湖涟漪泛开之时,殷宁听到了驸马说了一句话。
“明年的春桃定比今年的大,也定比今年的好吃!”
“顾清棠!你说什么?!”
“我说的明明是桃子!桃子!嘶——公主手下留情吶!”
“你以为本宫真的那么好欺负?!这次终于肯求饶了吧?哼!”
灿烂的笑容在殷宁脸上绽放,尽数落在了顾清棠的眼底,其实早在殷宁回头扶住她的那一霎,顾清棠早已在心底柔肠万千地道了一句,“我的心里满满地装了一个人,那个人名叫阿宁。”
☆、第九章.归宁家宴险
小公主归宁皇城,今日的皇城格外热闹,在一番寒暄之后,歌舞开始,家宴也从此开始。
日暮时分,年太后突然问道:“阿宁,哀家可是听说新婚之夜,你似是对驸马有些不敬。”
殷宁心头一慌,看了一眼身边的驸马,似是在问,“你还是告本宫的状了?”
顾清棠轻咳了两声,拱手朝着年太后道:“回太后,小公主并未对微臣不敬,反倒是微臣行事急了些,似是伤着了公主。”
年太后的一双鹰眸紧紧盯着顾清棠,恍然道:“怪不得这两日驸马都未在喜殿歇息,原来如此。”说完,年太后声音一沉,“驸马还是得怜香惜玉一些,女人家可禁不得太过折腾。”
殷宁双颊蓦地烧了起来,心却慌乱地跳个不停,一是因为她在驸马府的一举一动年太后竟然都了若指掌,二是因为年太后与驸马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子虚乌有的房中羞事。
“微臣谨记太后教诲!”顾清棠认真地朝着年太后一拜,笑然握住了殷宁的手,柔声道,“那日是清棠太鲁莽了,还请公主原谅。”
“你……”殷宁死死掐了驸马一下,在顾清棠看向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本宫……先……饶过你!”指甲从顾清棠手背上松开,留下四个指甲红印子,似是要沁出血来。
顾清棠强忍疼意,苦笑了一声,“谢公主海量。”觉察到殷宁要缩回手去,她连忙紧紧抓住她的手,拉着殷宁站了起来,“太后,现已日暮西沉,若是再不出宫,宫门便要关了,所以微臣想……”
年太后看了一眼天色,点头道:“是啦,竟不知已这般晚了,哀家平日甚是喜欢阿宁,日后只怕也难见上一面。不若这样,哀家就特许你们在阿宁原先住的汀兰宫休息一夜,等明日用过早膳再回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