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预感,叫她早上出门都不太乐意,就在楼下不远处的早餐店买了两包子还有袋豆浆当早饭,就上了慢慢赶来的公交车,刚给了售票员一块钱,转身想找个空位坐下,谁曾想,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公交车一般都只有小猫两三只,难得见到坐满的时候,今天一看居然坐得满满的。
她也就往车里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都没看仔细看车里都坐着什么,一手拉着横杆,一手还拿着包子跟豆浆,刚想吃包子,车子突然一停,她也没防备,脚下就往前冲去,一时间之间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冲——
她这个惊吓的,没曾想,还有人拉她一把,把她给拉住了,还把她差点掉地上的包子都给接住,待她站稳了,定睛一看,才知道拉她一把的居然是陆锋,——她那点惊慌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变得阴沉了。
不是应该做梦归做梦,怎么就在公交车上碰到他了?
她趁站稳时,还往后退一个位子,戒备地与他保持一点儿距离。
“你去二中吧?”陆锋让出位子来,冲她腼腆地笑笑,“过来坐这里吧,没想到还能在车上碰到你。”
“不用了,谢谢。”林校没上前,依旧一手拉着横杆稳住自己,一手拿着豆浆跟包子,这会儿她将双脚撇开能站稳一点儿,“我站着就好。”
说完,她就转过头去了,反正就是一副不想理人的姿态。
陆锋看看她,见她看向车外,迟疑了一会儿,才坐回去,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直盯着前面,没再往后看。
林校松了口气,还真的不乐意跟陆锋见面,一看到他就容易想起来上辈子的事,反正就是糟心,除了糟心还是还糟心,这种糟心还没处说去,她能跟别人讲她上辈子走投无路引产的事——
她这么一想,就觉得腹间隐隐地泛起疼意,好像又躺在充满了消毒药水味的手术室里,被麻醉的她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引产了,那种感觉,如影随形般地跟随着她——引得她不由得回头,瞪着陆锋的后脑勺。
就是他,就是他让她一个人承受了痛苦,他依旧没事人一样娶了别人。
就这么一想,她的腹间更疼了,疼得她想去用手去捂着,——可站在公交车里,她没有第三只手,只得疼着,更可怕的是她晓得那只是心理作用,其实她并不疼,只是她神经疼了。
那种疼,不止在身体上,而是在神经里头,在她的脑袋里头,纠缠住她不肯放手。
刹那间,她的脸色灰败极了。
但是她站在那里,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坚持到了学校,此时的公交车还没有前后门,先下车后上车,都是从前门一块儿上下,她刚放开横杆,就见到陆锋也站了起来,没等她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下车,他已经下了车——她也跟着下车。
下了车,陆锋站在原地没动,见林校下车来,便朝她咧开腼腆的笑,指指那边李香兰的店铺,“我在我表姐店里帮忙,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跟我说,我进货时就给你带点过来?”
林校当作没听见地从他身边走过,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冷静,李香兰是他表姐,她确实上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要不是跟了顾伯平,估计她连李香兰的面儿都碰不着见,没曾想,是陆锋的表姐。
“林校?”
陆锋见她没回答,就再急急地叫了一声,试图将她给叫住。
星期一的早上,好多学生都往校门口赶,他这么一叫,没把林校给叫住,到是让学生们引起了注意,都纷纷朝他投来视线,——他被这么多人一看,哪里还有再高声叫人的胆子,索性就往店铺里躲了进去。
“大姐?”他朝里看了看,见架子上放着好多精致的东西,不由得眼睛一亮,想着是不是拿个给林校看看,指不定她见了也会喜欢,见没有人在,又提高了点音量,“大姐,我是阿锋呀,你人在哪呀?”
李香兰人到后面小仓库取东西去了,开了两家店,她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店里虽说请了小妹,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就指着她姨父家的表弟过来帮帮忙,也不算是帮帮忙,她阿姨可在她店里投了钱的——
一听到声儿,她就从后边走出来,两手还抱着个箱子,是上回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些耳环,如今最最流行一些男生穿单个耳洞,再戴个镶钻的耳环,亮亮的显得比周边同学更时髦些。
她把这些东西递给陆锋,立即就吩咐起来,“你来了呀,还挺早呀,把这些都放那里柜台,卖东西的时候可得小心了,别让学生们拿去一看就把东西看没了,知道吗?钥匙也给你,不能把钥匙给别人。”
陆锋还是头次干这种活,自从上次他们家被抓赌后,就再也没有在家里开过赌局了,虽说他父母一直靠这个为生,还是想着能干别的就干别的,更何况他表姐如今可能耐了,他妈提起她表姐那是一脸的骄傲与自豪,还在想着当初怎么不多生几个女儿。
他也知道他表姐打从哪里来的资金,到不会看不起来她表姐,还崇拜他表姐有能耐,能巴得上那么个大老板,钱能挣就行,他才不管从哪里挣的钱,“知道,大姐,这点我有数,我打小就给我爸看赌档,哪里能不晓得这个事?”
李香兰听得可高兴,“我不放心别人,也就你来我才放心,这店就交给你了,往后我把进货的道儿都跟你讲,现在我就得走了,你姐夫那里可离不得我,反正现在可离不得我……”
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