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鹏一路上一言不发,寻思如何既能保了三弟又能救出吴霜姑娘,却也不知大哥和三弟现身在何处,是否无恙。
片刻功夫,两人已到汴州分局门外。裴展鹏推开大门,只见院内站着七个家丁,却是陌生面孔,个个精神焕发,双腿雄健,浑然有力。七人服装统一,双脚齐肩,一字排开。裴展鹏第一眼便看出几人是练家子,而且训练有素,武功根基不弱。
裴展鹏不知发生何事,赶忙大步迈进大堂内,易如雪紧随其后。只见万德通、徐东正和一个员外模样打扮的人,大约四十来岁年纪,在厅内有说有笑,于是便松了一口气。
万德通见裴展鹏回来,赶忙起身道:“总镖头回来的正好,这位就是刚从长安搬来汴州城不久的于大富于员外。于员外今日专程为取镖而来。”
只见那于员外赶忙起身,双手抱拳笑眯眯道:“原来是裴总镖头,久仰久仰!”
裴展鹏也赶忙回礼道:“失敬失敬。于员外不是说明日才来取货吗?”
于大富笑眯眯道:“于某人听说镖银已到贵局,便赶忙带人来取,也好尽快为裴总镖头省去些麻烦。”
裴展鹏客气道:“哪里,于员外言重了。”
于大富继续恭维道:“裴总镖头年纪轻轻,就能将这震远镖局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年轻有为啊!”说着,从怀里取出半块玉佩。
“哪里,让于员外见笑了。”裴展鹏见状,也赶忙从怀里取出半块玉佩,将两半玉佩合为一块,恰好完美对接,无一点瑕疵。
原来之前在长安总局接镖之时,雇主未免出错,曾亲自交予裴展鹏半块玉佩,并一再叮嘱,取镖之人手里会持有另半块玉佩作为信物。裴展鹏也曾仔细看过这半块玉佩,玉佩通体泛绿,晶莹剔透,上边花纹精雕细琢,看似绝非凡品,无论从玉材品质,还是手工工艺方面,绝非他人所能仿制。由于之前只持有半块玉佩,裴展鹏也不清楚这玉佩之上所雕何物,但此时,却瞧得一清二楚,只见那玉佩的正上方雕着一弯月牙,月牙下方刻着一条蛟龙,在云中飞舞盘旋,若隐若现。
裴展鹏一边从身上拿出取镖契约交予于大富,一边教人去密室内取镖银。于大富接过契约,从怀里取出大印,正欲盖戳,却被裴展鹏一把拦住道:“于员外莫急,依照镖行规矩,还是先清点镖银,再加盖印章吧。”
于大富依然笑眯眯道:“不必麻烦了,震远镖局的名头,我于某人还是信得过的。”说完,正要往契约上盖戳,却见裴展鹏已教人打开镖箱。
裴展鹏信步上前向于大富道:“喏,这是您的五百两白银,请于员外过目。”
于大富看着镖箱里的白银,突然脸色一沉,厉声道:“你们是否动过箱内白银。”
裴展鹏赶忙解释道:“于员外,这是何意?箱内白银,裴某分文未动,雇主托镖之时,裴某清点数目,而且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五百两白银,分文未少啊?”说完,便赶忙从袖中取出雇主的托镖契约拿给于大富查看。
徐东也赶忙上前解释道:“不错,在下也看的真真切切,确是五百两白银啊!”
于大富却并未理会托镖契约,只是斜了一眼徐东,径直走向镖箱,在箱内将银两乱翻了一通,突然,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青筋暴起,满脸怒色,朝着裴展鹏厉声斥道:“姓裴的,识相的话就将东西交出来,否则叫你震远镖局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易如雪见此人这般无礼,正欲叫骂,却被万德通在旁一把拦住,示意不可乱来。
裴展鹏则满脸疑惑道:“不知阁下所指的是何物?”
于大富怒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给你两天时间,不交出东西,休怪我于某人不讲情面。”说完,转身怒气冲冲向门外走去。
裴展鹏见于大富要走,赶忙拦住道:“于员外,这镖银……”
未等裴展鹏说完,于大富抢道:“两天后若不交出东西,这些银子就留作给你丧葬之用吧。”说完,拂袖而去。
裴展鹏和万德通一行人看着于大富离去的身影,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许久,裴展鹏缓了缓神,俯身蹲在镖箱前,仔细查看箱内镖银,却并未发现可疑之处,正待起身,忽见易如雪从身后探出身子,用手在镖箱内捡起一锭银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冲着裴展鹏道:“表哥,你看这银子上刻得是什么图案啊?”
裴展鹏拿起银子看了看,道:“这银子上刻得‘于记’两个字,是商家的商号,下方刻的蛇头应该是怕有个闪失,对自家镖银做的记号吧!”
话一说完,“记号”两个字从裴展鹏脑海中猛然闪过。裴展鹏赶忙将镖银全部倒在地上,挨个儿查看,只见每锭银子上都刻着‘于记’两个字,而且下方都雕刻着蛇头图案,唯独只有一锭银子上,只刻着‘于记’两个字,却无蛇头图案。
裴展鹏赶忙起身吩咐万德通道:“万镖头,你即刻通知所有家丁和镖师到堂前集合。”又转身对徐东道:“徐镖头,你去将大门关住,今天休业一天,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准踏出大门半步。”徐东点头允诺,便照着吩咐去做。
不一会儿,众家丁和镖师都已到堂前集合,万德通挨个儿清点了一下,看人已到齐,便向裴展鹏道:“裴总镖头,人已全部到齐,不知召集大伙儿所谓何事?”
裴展鹏看看众人,向万德通道:“我们的镖银确实被人做过手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