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五果汤 (1/2)

夜色静谧，烛影摇红，武书生在书房里翻阅古文，正要解衣入睡，门外传来轻叩之声，便问：“是谁？”

“武少侠，是我，东方落！”

武书生问：“夜也至深，不知东方公子有何事务？”

东方落进门道：“在下是来给武少侠送汤的。”武书生见东方落手捧一盘，芳香四溢，喜道：“有劳东方大哥这么晚了还给小弟送汤，不知这是什么汤，怎么这么香呢？”

东方落将汤盘轻放桌上，说道：“我看武少侠晚间饮酒不少，便熬了一碗‘五果清神汤’特意给武少侠醒酒的。”

武书生轻“哦”一声道：“‘五果清神汤’，不知是哪五果？”

“雨菊之果、墨荷之果、山楂之果、乌花之果、黄梅之果，此乃‘五果’，磨成粉末熬于鲤鱼乌鸡之中，直到烂熟，此汤便成，却是在下的独门绝技，请武少侠品尝。”

武书生尝了一口，果然入口清悦、润舌生津，赞道：“果是好汤，是毒药我也得喝了！”说着便一碗喝了个底朝天，连声赞叹。

东方落欣喜不已道：“想不到武少侠如此爱喝，日后在下就常烧此汤给武少侠喝。”

武书生把空碗一推，说道：“东方大哥果然好手艺，汤已喝完，人情未了，不知东方大哥有何事相求？”

东方落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在下是特意为武少侠送汤来的！”

武书生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真没什么事？那好吧，东方大哥且请回去，早些歇息。”不想东方落神情一滞，激声道：“武少侠，在下确有要事相求，只是实在不好开口。”

武书生笑道：“我就说，果然东方大哥这般好汤，可不是能白喝的！”

“不是的，武少侠，”东方落往地上“扑通”一跪。武书生心下一奇，急忙上前搀扶。东方落仍不起身，抬起头来，眼挂泪珠。

武书生道：“些须小事，何必跪地相求？”

东方落泣不成声道：“还请武少侠救救我家哥哥！”

武书生道：“东方大哥且请起身说话。只要在下做得到的，定然相应，不知东方兄遇上了什么难解之事，竟然如此伤感？”

东方落转忧为喜，起身道：“我就知武少侠实乃豪情侠义之人，因此方敢前来。此事恐怕只有武少侠才能帮得小人------小人有个诨号，唤作‘笑面屠夫’——”

武书生哈哈一笑：“那怎么‘笑面屠夫’怎么变成了‘哭面屠夫’了呢？那你说说，你家哥哥到底怎样了？”

东方落叹了一声，说道：“两个月前，我和家兄‘厨仙人’东方破路过那三道岭时，不想山上拥下一伙贼盗来，仗着人多势众，我和哥哥不敌，我家哥哥便被拿到了山上，那山上大王说，若要我家哥哥活命的话，除非------除非------”

武书生一拳捶在桌上，愤声道：“除非什么？”

东方落道：“山上大王说，除非让我到这云海山庄来，探知长生珠的下落，方饶了我家哥哥性命。”说到此处，东方落拽起武书生的衣袖道，“如今两月已过，如何能轻易探得长生珠的消息？所以东方落斗胆前来求武少侠，搭救我家哥哥一命！”

武书生皱眉道：“长生珠？”

东方落道：“江湖传言，太皇爷有一颗神珠，可以令人长生不死，去岁被一个叫做‘千面人’形易容的将此珠从宫中盗出，失落在这白州地上，那山上大王认为，这长生珠已被云海山庄的白仙子所得。”

武书生一听“长生珠”，顿时来了兴致，问：“那，依你所见呢？”

东方落道：“依小人所见，在这天底下，并无什么长生珠。”

武书生问：“那三道岭上，都是些什么人？”

东方落连忙回道：“三道岭凶险异常，难以攀越，亦且设有三关岗哨，要强攻上去定也困难。如今山上驻扎四个强人，聚集一二千人，官军缴捕不得。为首的唤作‘参天菩提’鄂才神，手使一把金丝大环刀，端的厉害，武功并不低于那断刀三魔。”

“第二位乃是‘鬼面佛’钮文忠，是鄂才神的师弟，第三位是‘毒飞刀’于玉麟，此人善使一门飞刀绝技，第四个号做‘笛仙人’的，喜好箫笛，身背两把铜刀，生得倒也俊雅，叫做秦子今。此四人端坐山寨，无所不为。”

武书生道：“这么说，我是要去会一会这个参天菩提了？不如明日就动身。”

“什么？”东方落欣喜若狂，“武少侠说明日就动身？”

武书生问：“有何不妥吗？”

东方落慌忙道：“妥，妥，甚妥！从今往后，武少侠便是我东方兄弟的大恩人了，请受小人一拜！”说着对武书生跪倒在地。

武书生扶起东方落道：“何必如此？等救出你家哥哥，再跪也不迟。”

东方落神色激越道：“请武少侠好生歇息，小人暂且告退。”

武书生摆手道：“去吧！”

东方落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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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书生还在睡梦之中，却听门外轻唤：“武公子！武公子！”

武书生惊坐起来，只见灯烛早已燃尽，窗上挂帘透入些许微光。

武书生披衣而起，下得床来，打开了门，一片刺目白光洒了进来，前面立着一条姗姗人影。

武书生眨了眨眼睛，看门外之人，却是一个鹅黄衣衫、身段婀娜的少女。她手里捧着一个粉色盘子，上面置有碗筷，只听少女悦声说道：“姑姑让我来为公子送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