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凌墨难得地对着建安皇帝拱手,朗声开口:“皇上,绯胭夫人可是永安伯之嫡长女,若是冤枉处置了她岂不是会引来莫大的冤屈,律法如同空置,让天下百姓不服,何以立威?与其质问她,倒不如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为陈述一下。”
武凌墨一句话点醒了盛怒的建安皇帝。
对啊,方绯胭可是出自功臣之家的永安伯的嫡长女,即便她现在是最卑贱的随时可以被买卖或者送人的妾,可是只要有永安伯在,就算方绯胭有罪,他要给永安伯一个交代,就不得不考虑如何妥善处置方绯胭。
建安皇帝毕竟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他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威严明正的建安皇帝。
并且睿王世子明显是要护着方绯胭了。
睿王府在皇宫以及军队之中的势力和影响盘根错节,连他都查不出睿王府确切的势力范围,睿王和镇国老将军交情也深厚,与此同时,方绯胭又是镇国老将军的外孙女。
这一动而牵全身,除非能找到方绯胭亲自下毒害他的老十的确切证据,证明方绯胭的确对十皇子下过毒,这样才能服众,让永安伯府、睿王府、镇国老将军都无法反驳。
“朕就看在睿王世子的面子上,给你一刻钟的机会让你陈述。”
“皇上……”淑妃眉头皱了皱眉,不满地摇了摇建安皇帝的胳膊。
建安皇帝伸出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淑妃心中憋着一口气,可又无处发泄,只得吞咽了下去。
“谢皇上,”方绯胭颔首,她抬起头,扫向众人,声音缓慢而清晰道:“我要从下面几个方面说起。”
“第一、我与世子妃相约游湖,路上遇到十皇子,十皇子不想让我中途离开陪他去游湖才会拉住我的腿不让我走,这完全是小孩子的天性,我并没有任何想要接近十皇子的意图主动地去靠近他,跟他亲近。”
“第二、我从未来过皇宫,也从未见过十皇子,和十皇子并没有什么冲突利益关系,好不容易能够洗脱我被陷害的罪名,大病一场,九死一生才回到一辈子都不敢再想的睿王府,我不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去下毒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自毁前程呢?”
“第三、我心知自己若是犯罪会牵连到我的家人,自从我大病一场醒来之后,我就大彻大悟,想要珍惜身边的亲人,如何可以,我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死,也不愿意牵连我的家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方绯胭三条都说得有理有据。
她的确是没有任何的意图和目的,她和十皇子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牵扯,为什么要害死十皇子?这逻辑本来就说不通。
建安皇帝做皇帝这么多年,心里也是一个明白人。
他虽然没有先祖皇帝励精图治、政治清明,但在位时期,也算中规中矩,没有做出多大的成就,也没有做出过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更加奉行老子的“无为而治”的思想,给予地方官和百姓最大的自主权。
建安皇帝看向田新荷。
田新荷被建安皇帝犀利的眼神看得心中一个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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