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一堆人,目光不期然和郑朗宴对上。
只一秒,很快被舞蹈老师拉走注意力。
段毅格因为早上的事,现在还有些心虚。
这会儿回过了神,更加想不通林俏究竟是怎么得罪的郑朗宴了。
平时冷冷地安安静静,跳起舞来……尤物啊。
身后传来个声音,带着违心的不屑:“……切,很普通嘛。”
郑朗宴扭头去看。
“嘿嘿,宴哥,”说这话的孙上迪触到他目光,马上一脸讨好地说笑,“要不这样,我先追到她,然后再甩了。给你报仇,你看怎么样?”
郑朗宴看着他,颊边的肌肉绷了绷,还没扯起一丝笑,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他动了动,篮球入手的瞬间,就蓄足了力道,砸到孙上迪身上。
“你找死?”
孙上迪吃痛地捂着胸口弯下腰,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滚远。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看着一脸暴戾的郑朗宴,面面相觑。
段毅格看得冷汗直冒,他刚刚也差点开什么没谱的玩笑,这会儿看着郑朗宴的态度,忽然想起了沈含声的话。
段毅格平时也是个人精,这会儿反应过来,猛地拍了下孙上迪的背,开口圆场。
“丫瞎开什么玩笑呢?那是你能肖想的吗?宴哥的人也是你能想的?”
郑朗宴凉凉的目光瞥了过来。
段毅格停了停,继续骂道:“特么你狗眼瞎了啊!”
说完还又在孙上迪背上补了一下。
那边有人捡回了篮球,郑朗宴没接,嫌弃地看了一眼:“不打了。”
他看里面的人诧异地看着这边,心情更加烦躁,瞥一眼周围,嗓音低沉暗哑:“不滚?”
“啊?哎哎哎——”
一帮人连拉带扯跑得飞快。
刚转了个弯,段毅格松开一脸痛苦的孙上迪,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边走边满脸难以置信地不停重复。
“卧槽疯了疯了!”
“特么疯了啊,宴哥真喜欢她啊!日,我之前还说买!完了完了……”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还是司机送的林俏。
临出门,孔尚新喊住她,让这周五去试礼服。
林俏点点头答应。
孔祁对着她笑着摆手,说到时候接她一起去。
孔尚新和林知遇的婚礼定在这周日,宴请名单提前都发了出去。
林俏坐在车后座翻着书,一行行默读课本上的《氓》,忽然就想起之前两个人要领证,给她迁户口的时候。
她当时有些怕,晚饭的时候盯着碗里的粥,忽然小声地问了一句。
“妈妈,我要改名字吗?”
林知遇脸上的神情一顿,眼里的光都破碎了,说不出的受伤和自责。
林俏自己顿了顿,赶忙说。
“我是无所谓的,叫什么都很简单,刚好换学校,叫多了也就熟悉了。”
林知遇眼里的神色软了下去,转为无尽的心疼。
她抬手摸了摸林俏的头,声音更轻柔。
“没事。”
“你是随的妈妈的林姓。”
“俏俏,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
林俏的父母都姓林,这是她之前最引以为傲的事。
早晨的附中远没有那么多人,年纪大些的老师和教授在健身器材那里锻炼。
林俏踏着晨雾往里走,圆头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临近楼下,她清晰地闻到一种清甜的苹果的气息。
忍不住驻足。
靠近道路一侧,果然是修剪整齐的绿植,里面开着浅黄色的花。
含笑。
这种花最有趣的地方是它的花香,很多人闻着像香蕉,但也有的人闻着是苹果。
林俏想起很早以前,自己问那个人的时候。
“这是什么花?好香的苹果味。”
“是含笑。”
他笑着解释完,马上接了一句,“明明是香蕉味的。”
那时刚下了场雨,大雨把一切都洗净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林俏收了思绪,抱紧怀里的书,往楼上走去。
教室里人不多,但是后排罕见的坐了两三个人。
林俏瞥了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跟在郑朗宴身边,最活跃的那个。
她坐下来,掏出纸笔,开始默写课文。
“氓之蚩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