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爱的。”杨池舟道。
“你喜欢吗?那么,在事情成功后,她就是你的。”殷独贤环视了番御花园:“到时候,这些都是我们的。”
声音清如金石,冷如冰霜。
铜镜中的靡音,如云发鬓上珠翠满戴,袅娜身体上绫罗缠绕,如玉脸颊上遍施粉黛。
她紧紧皱着眉:“姐姐,我不去。”
“前些年每逢宴会你就装病,这些日子,父皇身子不好,正是想借这次宴会散散心,你就别扫他兴了。”青兮慢慢哄道:“就几个时辰,听说,这次宴会有波斯来的舞姬,你一定喜欢。”
哄了许多时,靡音才应允。
两人相携来到殿上。
这次的宴会,场面异常宏大,无数的花灯彩锻,满天的绚烂烟火,充耳的钟鼓妙音,盈目的波斯丽姬。
极盛的繁华,到了极致,竟然有丝疲倦。
每个人脸上的笑,都太过鲜明,太过故意。
靡音的眼睛渐渐模糊,她靠在青兮肩上。
像是一场繁华梦,她想沉醉不醒。
没有变数,没有不安,只想歌舞永远延续下去。
就在宴会进入高潮时,忽然音乐戛然而止。
靡音清醒过来,揉揉眼睛,看见从殿外进来一个高挺的男子。
他身着戎装,身段修长秀俊。
不可否认,他是漂亮的。
他的脸,文雅干净,不像个武将,反而像个书生。
但他首先给人的感觉,是冷。
冷漠的神色,倨傲的神气。
一双狭长清秀的丹凤眼,眼波流动间,盛满高深莫测,无人能揣度出他的意思。
他是微笑着进来的。
“启禀皇上,”他说:“高长法逃窜的独子高远修已经被本将抓获,请皇上处置。”
他的声音如金石一般。
是殷独贤。
整个宴会沉寂下来。
突然的沉寂,让人有种不适应的窒闷。
靡音看见,高高在上的父皇,已经憔悴了许多。
“高远修……高远修。”容帝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突然长叹口气:“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他记得明明在高家抄家之时便派人悄悄把这孩子偷运出国,怎么会落在殷独贤手上?
“他来刺杀我。”殷独贤继续维持着笑容:“他想为他‘冤死’的父亲报仇。”
说完,他伸出手,如白玉一般的手,做了一个姿势。
两个武将拖着一名苍白瘦弱的少年走上殿来。
靡音看见,那少年同自己差不多年纪,此刻却浑身是伤,奄奄一息,鲜血不断从他口角溢出。
可是,他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焚烧着最强烈的恨意,像一只小小的兽。
他死死地盯着殷独贤。
殷独贤依旧在笑,他的唇,抿成一条细线,凌迟着每个人的神经:“皇上,请下旨吧。”
“下旨?”容帝缓缓重复着他的话。
“高长法勾结耶罗,里通外敌,罪该诛灭九族。”殷独贤的声音很轻,却重重打在每个人心上,重重打碎了这个繁华的夜。
所有人都沉默了。
包括容帝。
突然,一个略带尖利的吼叫声传来,小兽的吼叫:“我父亲是被你这个奸臣陷害的!殷独贤,你陷害忠良,不得好死!”
那个少年虽然遍体鳞伤,却丝毫不允许他人侮辱自己的父亲,他奋力挣扎着,力气大得吓人。
“大胆!”少年身后的武将抽出剑,向少年劈去。
就在刀即将要落在少年头上时,一个声音传来。
“住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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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
声音很柔,很清,蕴含着一种高贵,让人不得不遵从的高贵。
青兮制住了那把剑。
她缓缓说道:“高家祖上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因此得到先帝赠与的免死金牌。如今自然能保高远修一命,否则,岂不是对遗命的蔑视,对先帝的不敬?”
她的声音,在这沉寂的殿堂上回旋。
在这静谧的深夜中,有种凛然。
殷独贤唇边漾起一朵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是公主明理,那么,就留下这孩子的性命……让他进宫侍奉公主,为他父亲赎罪吧。”
青兮黛眉微微颤动一下。
“皇上认为如何?”殷独贤问。
容帝静默着。
烟花消尽,那些灰烬慢慢散落下来,将他的眼睛衬托得更加灰蒙。
良久,他终于举起手,划出个苍白的姿势。
“准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