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全上齐后,夜生看着对面吃的十分欢畅的安萝,眉宇紧蹙:“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嗯?”
“北梵行。撄”
“他能对我怎么样啊?偿”
安萝笑了,眉眼弯弯:“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无欲无求到一定境界了,别说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就算我tuō_guāng光躺在他床上,对他而言也就一根木头!”
她说的轻松自在,丝毫听不出自嘲的痕迹,仿佛真的已经放下了。
夜生慢慢喝着水,沉吟一声,才清清嗓音:“我那晚……喝醉了,意识不太清楚,才会稀里糊涂的跟她睡到一起去,安萝,你相信我。”
“恩恩。”她点头,毫不犹豫。
夜生忽然就哽住了。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相信他,也还是应该会难过,会伤心,会落泪吧?
这个酸酸的念头闪过脑海,他又自嘲的笑了笑,知道她并不喜欢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不喜欢,又哪里来的难过伤心落泪?
倾身,越过桌子摸了摸她娇软的脸颊,无声无息的低低叹息一声。
薄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嗓音模糊的道:“被丢下湖的时候,害怕了么?”
“有点吧,但还好,就是呛水的时候有点难受。”
安萝说着,满嘴都是食物,对他笑了笑:“不过我早就说过,我欠你们夜家一条命,你们想什么时候拿走,就什么时候拿走,都可以。”
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受过多少伤,跟死亡多少次擦肩而过,没红过一次眼睛的男人,因为她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红了眼睛。
其实,只要她把那件事情告诉北梵行,就根本不会有后面的那十年囚禁,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折磨羞辱。
北氏集团从来不会允许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存在,更何况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家族,却险些要了他的命,如果他知道,十几年前就不会有夜家的存在了,这十几年,她也一定会过的要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就像白少说的,她其实并不欠他们什么,反而,还是他该反过来感谢她的沉默,她的隐忍,才让夜家得以继续在孤城风光下去。
安萝吃饭很香,塞满一嘴,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平时只能吃半碗米饭的人,跟她一起吃,两碗都吃得下去,也正因为这样,宿舍里几个狂飙肥的姑娘们对她怨声载道,各种不愿意跟她一起吃饭。
夜生同样也有这种感觉,本来满心愁事,不愿意吃饭的,可这会儿莫名的看饿了。
陪着她把一桌子的饭菜吃的七七八八,驱车去了电影院,才发现今天看电影的人格外的多,排了两条长长的人龙。
情侣,有的一家人都来了,带来的孩子蹦蹦跳跳,尖叫着跑来跑去。
“今天过什么节吗?”安萝一边伸长了脖子点起脚尖努力试图看到队伍的尽头处,一边皱眉问。
夜生也没料到今天竟然有这么多人,微微不耐烦:“我去问问,包个场。”
“哎,算了……”
安萝忙不迭的拉住他:“大家好不容易来了,你包场,估计有好大一部分人要失望回家了,不好,什么时候看电影不好呀,非得今天?”
夜生脸色仍旧不大好看:“我后天就要去非洲一趟,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好不容易抽出一点时间来跟她聚一聚……
“你不是还要去酒店吗?我们去酒店,看电视也一样呀!还安静,你看这边这么多带孩子的,看电影肯定也看不安顿的。”
夜生闷了闷,这才同意,牵了她的手往回走。
……
盛世酒店。
前台小姐保持着标准的微笑,道歉:“不好意思夜少,今天酒店临时停业,有重大事情需要整顿,需要两天时间才可以恢复入住。”
夜生闭了闭眼,抬手按着眉心,随时都要发火的样子。
“算了算了。”
安萝扯扯他手臂:“都10点多了,不然今天就先这样,等下次你回来了再聚。”
夜生抿唇,牵着她的手一声不吭的向外走。
直到驱车到了北宅门口,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半点改善,闷闷的生着气。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还气着呢?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很好笑很好笑的那种。”
夜生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没能看成一场电影,没能成功入住一次酒店而轻易生气的人,但莫名的心里就是不爽,也不过只是在拿着这两件事情当做一个发泄口而已。
本来,想跟她今晚入洞房的……
但那个女人怀着孩子,他不敢轻易动,生怕家里的那位会寻死觅活的,可如果让她顺利生下孩子,那么将来安萝在夜家如何自处?
烦躁,从未有过的烦躁。
安萝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笑话,猝不及防,身子就被男人单手扣进了怀中。
过分紧致的力道压迫着胸腔,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下意识的挣扎:“夜生,你……”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的手感很好,很瘦,但抱起来刚好有一点点小肉的感觉,柔软又温暖,奇异的抚平了他满心的躁动。
如果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没有北梵行,没有家中的老夫人,也没有怀孕的女人,就他,就她,该有多好……
……
安萝回去的时候,北梵行一身黑色笔挺手工西装,领带已经扯下来了,白色衬衫解开了几颗纽扣,结实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