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米饭期期艾艾,成了钱小乐生命力再也忘不掉的东西。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钱小乐以前的乐趣都是发散的,主力在发崛饮食。对女孩也是。最初撩拨顾保真,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可后来就那么喜欢上了,他也没想太多。
没有想过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她当然是没有的,她那么单纯,生活那么简单……
所以她说了男朋友,他都不信。
不过桌上人的表情告诉他,她真的说了。钱小以前的男朋友?是以前了吗?”
呦!这句可太心酸了,大家都不忍心挪开了目光。
却都竖着耳朵,就听那保真轻笑一声,说,“当然没了……我们还在一起。”干净利落,还在一起呢。
原来是有主的!
有主又怎么样?可以挖过来,结婚都可以离婚,单看喜欢到什么程度。大家都不约而同望去钱小乐。
眼里多了兴趣,看热闹的兴趣。
却一对上钱小乐的表情,觉出不是味来。那表情确实太苦了。
汪睿拿出烟来,没人顾忌顾保真,大家心里不约而同有了幼稚的报复感,她有了男朋友怎么还出来祸害人,给她抽点二手烟,熏死她。
烟递到于自善这里。
他抬手接了,说,“这诗挺好的,就是最后两句太凄凉。”
汪睿按下火机,火苗跳出来。
他凑近点了烟,抽了一口看向顾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隔着顾西的钱小乐,神色怔愣,他一瞬间,竟然穿透岁月,猛然体会了于自善所提诗句的意境,世事两茫茫。若干年后物是人非,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就成了最后见面的一天。或者再也见不到她。
一年念头打住,钱小乐猛然竟然生出想嚎啕大哭的冲动。
他愣愣傻傻地,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因为一些原因被家里改过身份证,改大了四岁,所以和他玩的人,从来都是比他大的,这事大家都知道,可他们都忘了。他们当他也25,忘记了其实他才21。
因为时间不对,他人生的节奏总是和别人的节奏不一样,17岁别人恋爱的时候,他13岁的心里觉蛐蛐更有趣。他17岁对女人有兴趣的时候,人家都玩过瘾了。他也孤独的很。
好不容易到现在,25岁,人家都玩的驾轻就熟,身边有女朋友是常态的时候,他才找到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这和他以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一样。
原来一个人能多喜欢另外一个人,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没有想过,有个女孩有一天会这样,温柔缱绻,令他吃喝玩乐的兴趣都大减,她和他谈钱,谈兴趣,谈什么都行,只要和自己谈就行。
但原来她可以什么都不和自己谈,她有男朋友呢!
沈老板站在后头,感叹,饮食是文化,很多人压根不懂,就像钱少一样,人家这姑娘,他要不起。什么样的男人,得了这样的女朋友也不会撒手,他有些看不下去,带着人退了。
小黄米饭,以后再也不能给钱少端了呀。
大家却无人知道,顾西这样说已经口下留情,她原本想干脆说她八月要结婚的。可是猛然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令她想到自己当年准备结婚,闹的那么大,订了婚纱,放手了公司,最后却不得不分手。
当然目前以她和程琦的感情和了解,除非死亡再也无法把他们分开。可是他们都是死过的人,所以有些地方终成了禁忌。
不能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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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尾春雨淅淅沥沥,顾西上了飞机,伦敦阳光如丝,她的新家已经装修完毕,家具送来。
她指挥人按照程琦的要求都摆好。
卧室里是白色的地毯,白色的欧式窗,床品是象牙白的颜色。
她靠在床边,试着电动的窗帘,窗纱轻垂在地上,早上开一点窗,清风自来,那纱就摇摇摆摆,她觉得早晨用这个功能挺美妙。
晚上试了浴室的水,水压也很合适,泡在浴缸里,她看到对面有镜子,抬脚可以照到自己的脚丫子。
然后就觉得有点奇怪,这块镜子之前她没有注意,是程琦特别嘱咐让装的吧?她微微起身,就看到自己不着寸缕,顿时又缩回水里。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雾蒙蒙的,头发很黑,眼睛也是,又黑又亮,好像可以穿透暗夜,她慢慢躺倒,水波围住她。浴室上端,玻璃上疏疏落落几朵花,隔空映窗,她转身,浴缸里的水掀起水波。
她心烦意乱地走出来,觉得心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吹了头发上床,抱着被子翻了好一阵,旁边的加湿器冒出薰衣草的水雾,她抬手过去,那水雾轻柔吹落在指尖,她才猛然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想到了!
她走到床边,开了窗,外面夜色已深,一阵风来,楼下街道安静,天上月色朦胧,浮云难掩月色,这世界,真实的令她孤独,当然……没有程琦的夜晚,她都是孤独的。
不知怎么睡去,因为睡前洗了澡,倒是睡的算熟。
梦里她和程琦在一起,圣诞寒冷热闹,院里火苗跳动,有风做势,向周围不断蔓延,火上有烤肉,却是不吃的,就让那肉烤出香气诱人。
程琦搂着自己,自己靠在他怀里,听他说着情话。
“等夏天的时候,我学做糖葫芦给你吃,你爱吃山楂吗?”
她语气嫌弃,“那么酸……”
“山楂的那一抹红,没有东西可以代替,将来可以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