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华是这位主儿安排的人,好些事情此时都变得明朗了。
“华叔!”君玉笑着打了招呼,而后看向君夜,言语中透着亲近道,“不知君玉该如何称呼少宫主?”
“你不妨猜猜看?”君夜淡淡笑了笑,“听人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这个问题,应该难不倒你才是!”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别处说如何?”君玉瞄了一眼雪子宸和叶清羽,说道。
“该当如此!”君夜没有反对,两人向着城里的断壁残垣走去。
当城门处的两人淡出了视线之后,君玉忽地停住,偏头一笑道:“兄长?”
君夜也停了下来,微微笑道:“倒是猜得不错!”
“你说,我们回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好不好?”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君夜目光一转,似笑非笑道,“不过,如果是偶尔为之,也是个乐趣。”
两人转身,一前一后折回了一段路,躲在了一处倒了一半的宫殿之中,施展敛息术,透过开裂的墙缝,向外望去。
昏暗的灯火之下,城门处的人影有些模糊。风把细碎的声音吹来,微微有些寒凉。
“放心,他们觉察不到我们!”君夜轻轻打出一道印诀,以神识传音道。
那道印诀打出之后,仿佛有一层薄膜裹住了他们的一切。君玉悄悄运转神通术,骇然发现,这层薄膜居然把他们这个空间都隔离了出来。
如此,他们的神识不能传到外面,外面的神识也无法传到里面。但声音和视线却不受阻碍。
“多谢!”君玉点了点头,凝神向外看去。
雪子宸来时,随行的除了红夫人。便是万宝宗众位修士。
而此时,红夫人和万宝宗众人伏诛,便只剩下他一人,一身白衣如雪。孤零零立在古城的城口。
不,也不能说是只有他一人,至少叶清羽也在。
“你们究竟是如何打算的?”雪子宸负手而立,看向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长子。
上一次见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呢?是四十年前吧?那时候,他也是如今这模样:淡淡地笑着。温温和和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儿今日的冷漠。
“我们要把这颗星体带回去!”叶清羽平静道,“有了它,千月界便能成为一个大世界。”
“与圣宫合作,平分这颗资源星?”雪子宸说不清什么滋味地笑了笑,“你要成为千月界的界主,与流光界遥遥对峙。之后,再以千月界为立身之本,为入主流光界做准备,是吗?这一局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下的?”
“从子归诈死逃生的时候。”叶清羽转眸道。
雪子宸眼中流露出些许黯然和悲怆:“那时候,你才不过十多岁吧?真没想到,我雪子宸的长子,居然是个如此了得的人物!”
“父亲总是知道的太迟了些。”叶清羽浅浅一笑,目光在掠过一角宫灯下,一闪而逝的影子时,浮现出些许温暖来。“对子归是如此,对清羽也是如此。”
“这一次,你还会什么都不说吗?”雪子宸心口一窒。
时隔两百多年,他依旧记得那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十来岁的男孩子倒在血泊里。到处都是结了冰的血。
“父亲,你来晚了!”他到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声音如霜雪般清冷。明明没有一个字是怨怼和指责,却仿佛无数把无形的利刃。扎的人心口淌血。
他问起事情的经过,那男孩子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为此,他气得要命,下了狠心从上到下地查,用了最大的气力和心思。可是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如坠冰窟。
他查到了子归。也很快查清了事情始末。
“父亲,你知道的太迟了!”等雪子宸含着愧疚对他说出彻查的结果时,那男孩子依旧是这样平静地说。
莫名地,他竟有种不敢面对的冲动。那样明澈地仿佛什么都知晓的目光,像是最世上宽容的嘲讽,时时悬在心尖上。
叶清羽也想起了两百年前那令人不愉快的一幕,淡淡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时候,清羽什么也不说,是要您自己看个明白。而这一次,清羽不需如此。”
“你这又是何苦?”雪子宸摇了摇头,道,“你应该明白,不管是流光界的界主之位,还是别的东西,只要你开一句口,只要我能给,定然都是你的。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却说要回祖地修炼,我由着你。你想要在外游历,我也随着你。你从来不碰流光界的庶务,甚至不再人前露面,我以为你志不在权势,也由着你逍遥在外。可原来呢,你让我看到的,全都是假的!你要我相信的,全都是虚的。而今天,你也能与我分庭抗礼了,我真是该欣慰呢!”
“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上留着子归的血吧!”叶清羽从从容容道,“父亲,你护不了清羽,清羽只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