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很健康,让他不要担心。说只要注意饮食,保持愉快的心情,平时多走动走动不会有事的。
没办法,他只能平时多注意看着了。而眼下胎儿八个多月,想着趁孩子没出生前多走走玩玩,适逢栖凤山枫叶红如火,他就和媳妇过来瞧瞧。
顾长封点点头,脚一抬,稳稳当当地走在青石板路上。
他的骨架原本就比一般双儿要大,现在怀了双胞胎肚子圆滚滚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笨重,可他脚下的步子却很轻松。
实际上除了肚子大,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并没有长胖,行动并不会很不便。
……不,他身上还有个地方也长胖了。
昨晚某人把手放在他身后揉捏的时候可是说什么长大了,更有弹性手感更好之类的荤话,臊得他直接把某人的嘴堵上!
顾长封耳根发热,都不好意思去看身边的沈砚北。
栖凤山不高,台阶直上山顶的飞檐寺用不了半个时辰,可三人没有往人堆里挤,而是往后山的溪边走。
今天他们来赏枫,也顺便来这里野餐。金秋时节,丰收的季节,要是在沈家村,这会刚好可以上山摘果子和秋猎。三人都有些怀念在沈家村时去华秋山山上游玩的日子,便带了工具过来野炊,可惜苏青泽和明安不在。
顾长封是孕夫不能操劳,可高手就是高手,直接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瞄准水里的鱼,手里的树枝一掷,咻的一声水花四溅,那鱼就被叉中了!
周煜带了□□去打野鸡掏鸟蛋,沈砚北则拾柴火起炉灶做饭煮水。瞧顾长封弯起裤腿准备下水,沈砚北连忙阻止他:“水里有石子搁脚,别下去!”
顾长封无法,只好坐在那看他忙活,偶尔给他搭把手。月份越大,沈砚北看他就越紧,但他并不会因为被管束而觉得不舒服。就像现在,沈砚北不让他下水怕他滑倒危险,却让他帮忙烤鱼。
在安全的范围内,沈砚北会照顾他的心情让他做想做的事情。
“昨日在御书房议事时,皇上最后留我下来问你什么时候生,我都能从他平静的表情下看到他对我的羡慕妒忌了!”
顾长封微讶:“皇上怎么了?”
“晋阳王死了,太后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居然要皇上派人去接晋阳王的儿子来京给她抚养。”沈砚北实在理解不了太后的做法,“你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晋阳王的种,皇上是不可能让这孩子入皇室谱牒的。”
其实以赵御的性格,如果不是这孩子和苏家有血缘关系,他很可能直接让人把孩子处理掉,让晋阳王一脉就此断掉。
“于是皇上就以婴儿太过吵闹,太后身体虚弱照顾不了为由拒绝了太后。谁料太后大怒,指着皇上骂道,你不愿意我照顾晋阳王的儿子,你倒是生一个儿子给我照顾啊!而后就提了某家女儿秀外慧中、德容兼备,可为后,命皇上下旨立后……”
说起这事,沈砚北还挺同情赵御的。好不容易皇位坐稳了,国家经济蒸蒸日上,边境也安定了,正打算把心爱的人娶回来,结果苏青泽祖母过世要守孝,他娘给他添堵不成还发疯。
“皇上拒绝了吗?”顾长封急问。苏青泽明年才能除孝来京,如果皇帝应下了,那苏青泽怎么办?
“当然拒绝了!”沈砚北把鱼翻过另外一面接着烤,“太后一气之下病得更重,大骂皇上不孝,然后把京城勋贵家里适婚的女子和双儿召进宫侍疾。皇上每日都能偶遇不少美人,实在不堪其扰。”
顾长封眉峰紧蹙,心里有些担忧。有太后这般不讲理的婆婆,苏青泽将来入宫怕是要受气。
知道他在想什么,沈砚北伸手揉开他眉宇,安慰道:“太后种种举动已经磨灭掉皇上对她最后的母子之情,皇上不会一直忍下去的。如太后不满青泽为后,皇上也不会给她为难青泽的机会。”少年外柔内刚,又极其理智,皇帝之前就已经做错一次,据说有苦衷他才原谅了皇帝,要是皇帝让他进了宫又不能护着他,皇帝自己都会羞愧死。
这时候周煜打了野鸡回来,沈砚北又给两人做了石头烤肉乞丐鸡野菜汤等,三人就着漫山红叶美美吃了一顿后才上山去。
捐了些香油钱略表心意,沈砚北双手持香,在燃烧着的红烛上把香点燃,而后郑重地插在香炉里。
衣摆一撩,沈砚北面色肃穆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满怀赤诚地看着宝相庄严的佛祖,口中和那些善男信女一样念念有词。语毕,虔诚地叩拜。
顾长封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北,青年一向奉承的是求人不如求己,如今却在求神拜佛?
沈砚北原本也是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传说,可他现在能站在这里,用别人的身体延续生命和收获生命的另一半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他才来道声谢。
殿中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念了句佛语,道:“施主乃心志坚定之人,依心而行即可。”
沈砚北笑笑:“谢师父提点。”
下山时,顾长封好奇地问:“你刚才在佛祖面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