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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您难道真的是小姐?”她痴痴地望着傅庭筠喃喃地道,甩开了郑三娘的手不肯起来,“您真的是九小姐!”她嘶声惊叫,紧紧地抱住了傅庭筠的小腿,“九小姐,您真的是九小姐,”她说着,她失声痛哭,“九小姐,我找得您好苦啊!我没脸见您,可我要是死了,谁来给您做证……九小姐,九小姐……”
从前的过往如一帧帧画,一幕幕地出现在傅庭筠的脑海里,让她泪盈于睫,可曾经的过往又如一根刺般扎在她的心里,让她不能释怀。她目光复杂地望着雨微,虽然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却还是透露出淡淡的疏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微雨素来心细如发,小心谨慎,想到从前的事,已经明白几分,心里就像误食了苦胆般的难受,偏偏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嘴角翕翕地应了声“是”,连哭都觉得没有资格哭,在郑三娘的搀扶下,无声地流着眼泪,随傅庭筠进了驿站的客舍。
他们这一路行来,傅庭筠虽然不是官员,却住的都是最好的客舍,一来是有辅国公和颖川侯的名帖,二来因为她是女眷,那些官员不好与她计较。尽管如此,驿站的客舍比起好一点的客栈,还是简陋了许多,不过是张挂着白色的帐子黑漆架子床,一张茶几,左右各放两把官帽椅,墙角是放着铜盆的镜架。
傅庭筠坐在了官帽椅上,微雨低头跪在她面前,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瑟瑟发着抖。傅庭筠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吩咐站在一旁的郑三娘:“你先带她下去梳洗梳洗,然后找件冬衣给她换了,再弄些热粥让她暖暖身子。”
郑三娘笑着应是,上前携了雨微:“姑娘,随我下去吧!”
“九小姐……”雨微欲言又止。
傅庭筠淡淡地道:“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
雨微恭敬地给她磕了个头,随着郑三娘退了下去。
傅庭筠一个人坐在屋里良久,这才喊了郑三,让他帮着送了个火盆进来。
炭噼里啪啦地烧着,立刻驱散了屋里的清冷,傅庭筠却拢了拢身上的皮袄。
红彤彤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阴晴不定,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沉。
雨微神色不安地走了进来。乌黑的青丝虽然还湿着,却整整齐齐地绾了个纂儿,露出张梨花般白皙细腻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瘦骨伶仃的身子袭在郑三娘宽大的穿了的酱紫色细布棉袄,,又因眼底的那抹惶恐,就有了弱柳扶风般羸弱的风情。
傅庭筠在心底微微地叹了口气。
母亲的眼光果然不然,当初买雨微进府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她的漂亮,打算让自己带去夫家,因而女红针黹,管帐管事,都曾请人花了功夫教她,她性子沉稳,又肯花心思,不过几年的工夫,走出去就是寻常人家的小姐也未必有她的气度……想到这时里,她轻轻摇头,把那些念头都抛在了脑后。
事过境迁,不管是谁,都有了改变,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傅庭筠吩咐郑三娘:“你到外面守着,无论是谁来,都不准进来。我有问请雨微。”
郑三娘低头应喏,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带上门,站在了屋檐下
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缩了缩脖子,想到傅庭筠和雨微相处的情景,她眼里有些许的困惑。
傅姑娘虽然说话还是那么柔和,举止还是那么从容,可不知怎地,好像又与她所熟知的傅姑娘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好像,和九爷一样,身上透着淡淡的威严,让人不敢随便地说笑。
想到这里,郑三娘不由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感觉。
就像她每次见到九爷似的。
难道,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有点像似?
郑三娘笑了笑。
管它呢?傅姑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不仅待自己夫妻很好,就是待临春,也像子侄般。丈夫也说了,能跟了傅姑娘,有个像九爷这样厉害的人庇护,是他们的福气。
手冻得有些僵硬。
她使劲地搓着手,跺了跺脚。
雨微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她知道傅庭筠会问她些什么,心中愧疚难当,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傅庭筠看着有些怅然,过了片刻,她才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傅家当着外面的人都说她“病逝”了,可雨微见到自己却口口声声地说她找自己找得好苦。
“是依桐姐姐告诉我的。”依桐比雨微只大三个月,今年都刚满十七岁,雨微吸了吸鼻子,含泪道,“夫人问我们,是谁偷了我们的贴身物件给左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