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有人,去年秋天,俞家的大公子直隶乡试第一,今年参加廷试,又是第一,而且他今年才二十一岁,大家都在传,俞公子若不是点了状元,定会是探花。
傅庭筠很是意外,笑道:“父亲一直说俞家大公子聪慧,前途无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相比之下,赵凌黯然失色。
但愿父亲不会把赵凌和俞公子相比。
又觉得不可太可能。
傅庭筠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雨微看了就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不过,听说俞公子去年冬天成亲了!”
傅庭筠一愣。
这么快!
虽然说她是前年七月间传出来的死讯,俞公子去年冬天才成亲,可大户人家议亲,从挑选到议亲到下定,怎么也要年余,何况俞公子是“死”了未婚妻的人,讲究些人家嫁女儿,都会有些忌讳,何况俞公子那里还没有考中会元……
她不禁问:“可知道俞公子娶的是哪家的千金?”
雨微只盼着傅庭筠死心,道:“是江南名儒范大缙范坤的次女。”
那就难怪。
两家知根知底,那俞公子又跟着范坤学习制艺,范坤对自己的这个学生的人品、心性、学识自然了如掌指,俞公子虽然未婚妻“病逝”,但对于范坤来说,想必只是白玉微暇而已。
不过,俞公子又是议亲,又是参加乡试,又是娶妻,又是参加廷试,事情都凑到一块了,他竟然还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可见功夫在平时,真有几分本领!
她不禁关心起殿试来。
到了四月中旬发榜,俞家大公俞德圃俞敬修果然点了状元。
二十一岁的状元郎。
一时间,俞敬修名动大江南北。
可没几天,这件让街头巷尾的人都兴奋的消息就被皇上因病不能上早朝的事而笼罩上了一层阴影,大家的注意力快速转移到了皇上能否康复,做为皇上唯一的儿子庄王什么时候会被封为太子,前文渊阁大学士、礼部尚书莫英伯一直是支持庄王继位的,要是庄王继位,不知道现任内阁首辅沈世充还能不能继续做首辅……就是两个来家里做活的粗使婆子,也和郑三娘嘀咕上两句。
傅庭筠倒不关心这些。
皇上只有一个儿子庄王,于情于理都应该他继位才是。而且颖川侯和庄王是连襟,赵凌又在颖川侯麾下,就算龙椅交替,颖川侯就是不升迁,也不会落魄。
她只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赵凌来京都的行程。
加上四喜胡同那边修竹家的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就是四月初八佛生辰,满京都的人都出门赶庙会的日子,傅庭筠派雨微守在傅家胡同◆氆′没守到傅家女眷出门。
她决定想办法见兄长傅庭一面。
如果能说服他,她岂不又多一助力。
赵凌如果走得快,五月就应该到京都了,她不想赵凌为了她的事在父亲面前受委屈。
她写了封信,让雨微在兄长求学的路上递给他。
有客人来拜访。
傅庭筠有些惊讶。
或者是左邻右舍都住的是些官宦之家,他们对庙堂上的风吹草动特别的敏感,先有腾骥卫都指挥使石文彬的夫人做寿,又有新科的进士放榜,现在皇上又病了,大家忙完了祝寿忙着宴请及第的同乡,如今想到庄王继位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根本就没人来她这里走动。
“快请进来!”她放下笔,吩咐郑三娘。
郑三娘有些犹豫:“是大通号的三掌柜。您看,在哪里见好?”
“啊!”傅庭筠难掩震惊之色,“请三掌柜到南房厅堂里坐,让阿森先陪着坐坐我换件衣裳就来。”
南房有六间,一间是门房的,一间开了大门,三间是会外客的厅堂另两间从中砌了个院子,是书房兼内室,多用来给坐馆的先生住或是读书的子弟用。
阿森现在是赵凌的义弟,而且今年也有十一岁了,她安排阿森住在了南房房的书房。
待傅庭筠去的时候,阿森正在问叶三掌柜的伤势如何了,那小模样倒有几分大人的样子了,让傅庭筠微微的笑了起来。
叶三掌柜看见傅庭筠忙站了起来,拱手就要给傅庭筠行礼。
傅庭筠忙拦了:“叶掌柜比我年长,又是我们九爷的的好友,这样多礼,我却是生受不起。”
那叶三掌柜原在外面跑的人,既有细心谨慎的一面,也有大胆豪爽的一面见傅庭筠说的真诚,笑笑作罢,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寒暄着,分主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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