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微微有些感动。把孩子交给童妈妈抱,拉了傅家五姑奶奶的手:“我们屋里说话去。”
傅家五姑奶奶忙握紧了傅庭筠的手,神色微定,却又看见了依桐。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
傅家五姑奶奶是四太太的嫡女,而四太太喜欢搬弄是非,又贪婪小气。
依桐不想告诉她关于傅庭筠的事,也不愿意扯谎骗傅家五姑奶奶失了仆妇的本份,就含糊其辞地道:“前几天雨微去看我,我知道九姑奶奶回来了,就随着雨微一起来给九姑奶奶磕个头。”
傅家五姑奶奶朝傅庭筠望去,满脸的狐疑。
傅庭筠叹了口气,径直把她拉进了内室。
“……这么说来,是那俞敬修和他老师的女儿私相授受,殚精竭虑的要退婚,所以才撺唆了左俊杰诬陷你?”傅家五姑奶奶听了傅庭筠的一席话,怔忡了半晌,这才满脸惊讶地道。
傅庭筠点了点头:“我找到了左俊杰,俞家也承认了这件事。”
傅家五姑奶奶一听就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媒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俞家同意,大伯父和五叔父又怎么可能同意?何况这件事本是俞家无理在前,就算大伯父和五叔父一时间受了俞家的蒙蔽,让你受了委屈,后来水落石出,为了俞家的名声,大伯父和五叔父不能为你正名,可为什么私下不认了你……”一句话没有说话,她露出异样的神色来,“难道大伯父的起复和五伯父的升迁与那俞家有关不成?”
自己的这个五姐姐虽然是四伯母所出,但祖母一直瞧不上四伯母的作派,五姐姐实际上是跟着祖母长大的,肖像祖母,不仅精明能干,而且百伶百俐,十分机敏,这也是为什么她从小和五姐姐玩得好的缘。傅庭筠看了傅家五姑奶奶一眼,没有做声。
傅家五姑奶奶骇然,道:“难道真让我给猜对了?”
“虽然不矣,亦不远已。”傅庭筠道,“其他的,我也不好说。你若是一定想知道,不如问问祖母吧?她老人家应该知道。
“或者,问问大伯母也成!”
傅家五姑奶奶默然。
既然傅庭筠不方便说,那就涉及到了长辈不是,她的确不好再问下傅庭筠看着,就想起了另一桩事,道:“我听说有商贾之家出三万两银子,想聘了十四妹去?”
“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傅家五姑奶奶精神一凛,道,“到处传得沸沸扬扬,我在潼临都听说了。开始还以为是谁在造谣,”她说着,苦涩地一笑,“你不知道,自从你‘病逝’以后,傅家的闲言碎语就没有停过……我一开始只觉得恼火,差了人打听,却是连那提亲的姓名、籍贯、在家中排行老几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看了傅庭筠一眼,“自从傅家的被流民偷袭后,祖母的精神就越发的差了,去年开始,连身边服侍之人的名字都时常叫错,有时候你和她老人家说这,她老家答的却是那。我怕祖母一时犯了糊涂,就匆匆忙忙地从潼临赶了过来……祖母心里却清楚着……只说让我别管,她老家自有主张。我就去看了看母亲——她正在那里发大伯母的脾气。“我把母亲说了一顿,又去给大伯母陪了个不是,正要回潼临,却听到从前服侍过我的仆妇说,说你还活着,而且被当今皇上所救,由太皇太后赐婚,嫁给了有从龙之功的宣府副总兵赵凌。赵凌五个月前护卫国土地有劳,父、母都被追封,你从京都赶回来给公公婆婆立碑,正歇在西安府崇义坊杨柳巷赵凌姨父家里。”
“我听着大吃一惊。”
“原来想去问问大伯母的,想到大伯父正和母亲置气,那仆妇又信誓旦旦,这几年姚家的漆器生活一直做到了西安府,我跟着你姐夫也来过几次西安府,又怕弄错了让人笑话,就叫了个管事一路找了过来……”她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激动地拉了傅庭筠的手道,“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而且真的嫁了个做官人还生了一对儿女……”她唏嘘着,眉宇间浮现些许的迟疑,轻声道,“那个赵大人脾气可好?”
是委婉地问她赵凌待她可好吧?
“他脾气不好,”傅庭筠说着,想起了赵凌,笑容就不知不觉地爬上了眼角眉梢,“不过,待我却好。”又觉得这句话不足以道出赵凌对她的十分之一,“不管大事小事都以我为重。”
傅家五姑奶奶听着,就长长地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傅庭筠微微地笑。
傅家五姑奶奶想问问她现在有什么打算,转念家里长辈矢口不提傅庭筠还话着,而傅庭筠言语中没有半点回华阴看看的意思,知道这其中的恩怨一时只怕还说不清楚,而她自己不过是个出嫁的女儿,丈夫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凭哪什么也论不到她出头,她干脆不问,笑着说些姊妹间的话:“大姐、二姐她们肯定还不知道你活着,我看应该给大姐、二姐他们报个信才是。”然后叹道,“七妹前几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