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了安道长的面前。
安道长显然很是意外,但头略一偏,旭哥儿的手就落空了。
傅庭筠不由松了口气。
顾不得礼仪,忙从杨桐手中接过旭儿哥,不住地对安道长道歉:“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安道长一双眼睛笑得更弯了。
他问轻轻地摸了摸旭哥儿的头,却指了曦哥儿道:“那是你的长子曦哥儿吧?”
“是啊!”傅庭筠笑道,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旭哥儿而来,却也不想让他们轻看曦哥儿,“旭哥儿好动。曦哥儿好静,做什么事都很谦和。”
安道长听了笑道:“他开始启蒙了吗?”
傅庭筠一愣。
曦哥儿今年才五岁。一般的孩子都不会这么早就启蒙。
“没有。”她笑着摇头,“孩子还早,不过闲时跟着我识两个字罢了。”
听了她的话,安道长有些意外。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做声赵凌忙道:“还没有!”随后温声向傅庭筠解释,“道长是问曦哥儿可曾跟着谁习武。”
傅庭筠这才明白过来。
“嘭嘭嘭”,窗外传来烟花爆破声。
姹紫嫣红的烟火让夜空都明亮了几分。
安道长就笑了笑,道:“赵凌,我答应你了,给你的两个儿子做习武师傅。”说完也不等赵凌回答,转身就朝外走。一面走。还一面喊着杨桐,“你不是说长安大街的胡同里有家回回人开的羊蝎子火锅店吗?我们去吃羊蝎子火锅去。”
杨桐连声应是,朝着赵凌使了掩饰不住羡慕的眼色,急急地跟着安道长出了雅房。
呦呦和曦哥儿见客人走了,争先恐后地爬上了官帽椅。被傅庭筠抱在怀里的旭哥儿则扭着身子朝姐姐、哥哥的方向喊着“看火,看火”。
傅庭筠将旭哥儿交给了童妈妈,低声问赵凌:“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凌笑道:“安道长多年不问世事,想请动他老人家收旭哥儿为徒,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旭哥儿带到九宫山去给他老人家看看。可一来我没这个时间,二来旭哥儿还小,怕路上奔波受颠簸,我只好请了杨世兄帮忙,说动他老人家来京都游玩。趁机见上旭哥儿一面……”他说着,展颜而笑,“我昨天晚上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让安道长也教曦哥儿两手,没想到安道长不仅看中了旭哥儿,还看中了曦哥儿。”十分高兴的样子。
傅庭筠却有些不安,道:“我看安道长的样子。好像一早就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是当然。”赵凌笑道,“安道长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要多。我们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他老人家。杨世兄之所以能请动安道长,也是因为安道长年事已高,却还没有满意的衣钵传人罢了。听到杨世兄赞扬旭哥儿,他老人家无论如何都会来的。至于说到答应给曦哥儿和旭哥儿做习武师傅,”他沉吟道,“想让正式入安道长的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安道长是想先看看曦哥儿和旭哥儿能不能达到他老人家的要求,所以只说做习武师傅,而不提收徒的事。”
看到安道长行事这样有章法,傅庭筠反而放了心。她想了想,道:“要不,你去陪安道长吧?我和孩子们在这里看看烟火,等会你来接我们好了。”
赵凌想了想,道:“那我去火锅店把帐付了就过来。”
傅庭筠笑着点了点头,帮他整了整衣襟,轻声道:“早去早回,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赵凌笑着颔首,轻轻地捏了捏傅庭筠的手,快步去追安道长他们了。
傅庭筠陪着几个孩子看烟火,心里却在想着安道长去了住在哪里好。最多再过两个月,给呦呦请的西席也该到了。若是西席在南房厅堂旁的小书房里坐馆,那安道长最好就安排在后罩房。后罩房前面是后院,有块空地。这样一来,就得在后罩房那里开个后门。
事不宜迟。回去就让郑三去请个泥瓦师傅来看看吧!
打定了主意,她也开始欣赏夜空中此起彼落的烟花。
不一会,赵凌折了回来。
“我陪了几盅酒,安道长就把我给赶了回来。”他笑道,“安道长可能觉得我回来一趟不容易吧!”
这么快就回来了,傅庭筠自然是很高兴。她问起贵州的事来:“那边的苗乱怎样了?你是不是会长期镇守贵州?”
“主要还是那些县衙太过轻怠苗人了。”说起这件事,赵凌不由肃然,“我虽向皇上讨了些安抚苗人的政令,可要让这政令真正的落到实处,却还要有个时间和过程。”他说着。语气微顿,“你是没有看到。那些苗人过得可真是苦……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盐是什么滋味;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没件正经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