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少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撞进竹浅影黑漆漆的眼里。
她的眼里,犹如有点点星光在闪烁跃动,炎少眸色一敛,来不及思考,手已先他大脑一步递了起来,扣上她的后脑,头微微仰起,唇,准确捕捉到她的唇,重重地印了上去。
她的唇很软,带点微微的凉意,还有一点淡淡的奶香。这让炎少想起小时候曾经非常爱吃的椰奶布甸,在炎热的夏天,从冰箱里拿出来舀上一大口放进嘴里,那津凉软润的触感,便跟现时他唇舌所感觉到的差不多。
这种让他久远记忆复苏的滋味,让他原本冒着腾腾热气的身体得以清爽下来,全身上下,从触觉到味蕾,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舒解。
原本并不温柔的动作,慢慢便变得缠绵温柔起来,双唇先是吸吮着她的上唇,然后轻轻移到唇角,微张开嘴,用尖尖的牙尖在她唇角轻啃了一下,感觉到她颤了一下,满意地把双唇辗转移到下唇,最后,撬开她的唇齿,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更多与他的记忆重合、能让他感觉到满满幸福感的滋味。
陈静看着客厅那边一个半俯着身一个微扬起头吻得并不激烈却极之缠绵的小年轻,吸了吸鼻子,悄悄转身缩回厨房里。
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
影儿不会是另一个她,二十多年来只会默默地付出,从不懂为自己的爱情争取。
影儿不仅聪明,还很勇敢。
只要她想的,她都会大胆去拿!
这世上的好东西,会不偏不倚地砸在你头上的机率,估计比中**彩大奖还要低。
所以,想要,就得争取,就得放开胆子伸手去拿!
这些,是两个女儿这阵子用实际行动教会她的。
而现在,影儿亦用行动告诉她这个当妈的,在感情上,女人和男人一样,拥有相同的主动权。
想或不想,只须积极伸出手,想,便把人拉过来,不想,便把人推开。
如此简单的道理,她却用了二十多年都没悟出来。
客厅里缠绵亲吻的一对人儿,亲着亲着,最终,是炎少忍不住把人搂了过来,还是竹浅影脚软靠了过来,谁也说不清楚。
只知道,当炎少放开竹浅影的唇时,她面对着他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亲昵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一对长长的手臂,亦正以占有者的姿态紧紧地环在她的腰后。
竹浅影被亲得脸红耳热,大脑缺氧得厉害,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像憋久了的鱼般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炎少一脸魇足地侧过头,用鼻尖轻轻蹭着她发烫的耳根,“今晚跟我回家?嗯?”
见她不语,便张开嘴轻啃一下那温热的耳珠,怀里软得跟烂泥似的人儿不无意外地颤了一下,炎少眼里带笑,微哑着声低问,“好吗?”
竹浅影把头埋在他肩膀里,鼻尖里,满满的全是他清爽的气息。
心里暗暗懊恼,原本,不过是想要勾勾他,来个,轻尝浅啜的轻吻,好让老妈安心,也让老妈明白,炎少这个人,是她主动选择的人,没任何委屈可言。
哪里料到,这男人却是火药堆,丁点的火星溅进来,便噼哩啪啦爆了!
自己这趟,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这男人,明明已经占尽了便宜,这下还没脸没皮地想要得寸进尺?
炎少问完之后,便不再着急得到答案,而是,用脸庞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她软软的发丝,耐心地,等着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他看来,他炎大少难得开口邀请,估计,普天下没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
可信心满满的他,最终并没等来他想要的答案,而是,等来了肩膀上的一阵刺痛。
等他反应过来,一直乖乖窝在他身上的竹浅影,已经霍地站了起来,长腿一抬脚跟一蹬,转眼,那两三秒前还在他怀里的温热身体,已经弹开在他几步之遥。
而他肩膀传来的阵阵刺痛,清楚地告诉他,这丫头不仅没答应他,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反击!
“过来!”
炎少没顾得上去看肩膀上的伤口,微眯着眼对着竹浅影勾了勾手指。
竹浅影却一步一步往后退,那被他亲得红通通的唇紧紧抿在一起。
炎少见交涉失败,直接又扔出另一个炸弹。
“那行,我留下!”
竹浅影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嗯……那我让陈哥给你送睡袋上来!”
炎少也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却是不怀好意的笑,“行,你陪我睡,睡袋就睡袋!”
竹浅影脸上这红潮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撩得恼羞成怒的她,随手拿了个抱枕,想都没想便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陪你的头!”
炎少长手一伸,轻易便把抱枕接了过来,笑得愈发像只偷腥的老狐狸。
“都行,只要你喜欢,你抱着我头或抱着我脚,都可以!”
被他言语占尽便宜的竹浅影,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随手翻了翻挂在墙上的挂历。
然后,赫然发现在今天的日期下面,写着“大事不宜!”四个大红字。
怪不得自己今天在龟毛大少这里处处碰壁,原来,大事不宜啊!
而坐在沙发里的炎少,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瞅一眼软塌塌地趴在墙壁上的她,又凑过去瞥一眼挂历。
“怎么,你担心这个?”
炎少满是调侃的嗓音,把竹浅影吓得嗖地直起了身,背脊,“嘭”地一下撞到身后那堵结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