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怕死?还是自信能杀得了我?”淡漠的语气,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滞,“不要忘记,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
淡淡一笑,她没有扣动手指,只是将枪抵在了自己的头上,
“我说过,我不怕杀人。”
果然,男人的脚步戛然而止,直视着那双迷人的银色眸子,英挺的眉宇间,那抹勃然的怒色显而易见,
“你死,会有许多人陪葬。”
黯然转瞬即逝,举枪的手似是略有颤动,
“你知道,三年前的我就没有心,那时,我或许会为了别人而出卖自己,但是现在,我的所有仅仅是这一幅肮脏的躯壳,生死与否,那是命,谁也逃不掉。”
“你的命,是我的,永远都是。”简单,却霸道。
怔住,过往与现实似是重叠,
“你的命,是我的,永远都是……”
只是三年过去,人事全非,我不是当年的我,你,也不再是当年的你了。
心,不会痛,因为不懂爱,三年前如是,
三年后,依旧如是。
“玩个女人差点赔上自己的命,怪不得人们总说漂亮的女人是红颜祸水。”略带轻佻的声音,忽然,远处徐徐走来了一道修长的影子。
在看清来人后,两人不禁皆是微微一怔。
“楚少,刚刚接手楚家也不多费点心,小心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哦。”
凝望着这个刚刚与自己共度一夜的英俊男人,一时,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邪,邪得魅惑,邪得轻佻,邪得完美!
看到他的第一眼,不知为何,脑海中便出现了这样的感觉,
眉宇分明,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味道,轻佻,放荡,一双眸子犹如夜空般漆黑、幽深,却断然没有透着大意凛然的硬朗正派,看似目空一切却又在不经意间洞察了一切,像极了纨绔的浪子,
从他的身上,能够嗅出夜的气息,
冷,暗,沉,还有,危险!
显然,这男人认识他,且胆敢这么与楚家家主说话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他,到底是谁?
“多谢关心。”不咸不淡,眸子中隐然划过一抹流光,
还能站在这谈笑风生,看来,是徒手杀了自己派去的两名杀手,
欧洲的疯子,实力,果然名不虚传。
嘴角轻轻勾起,男人修长有力的手已然落在了她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另一手瞬间夺过了手中的枪,身法竟是诡异得快,
“刚刚忘了问,你这小鬼今年几岁?不是未成年吧。”
“二十,我的女人。”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眼神渐冷的楚凝寒却是加重了最后的那几个字。
“当然当然,长兄为父嘛,况且又是亲兄妹。”
一语即出,两人再次怔住,
瞬间,那男人的额上便多出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你知道,太多了。”冷森,眸子已是笼上了一层杀气。
“别生气嘛,嘿,小鬼你也不帮我说说话,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姐夫嘛。”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枪,他凝望着那似是想挣脱出楚凝寒怀抱的女孩,轻轻眯起了眼,淡淡的弧度更是邪魅惊人。
“姐夫?”她着实愣住,不待有所反应,一道刺眼的白光忽然从远处射来,用手遮住光的一霎那,竟已被人拽了出去。
“想见你姐,就乖乖听话。”轻笑间放出的一枪将楚凝寒逼退一步,瞬间,那辆竟是无人驾驶的保时捷gt已冲到了眼前。
电光火石间,隐约间只觉得自己被塞进了车里,车窗外,是他纠结了千万情愫的眸子,深得,望不到底……
夜
苍白的手指撑着额头,一贯的思考动作,不知为何,曾经被他评价为‘可怕’的这份冷静,此时却是荡然无存。
银灰色的眸子扫过窗外匆匆掠去的景色,她眉梢蹙起,身旁的男人依旧悠闲地哼着《教父》中那首温柔的倾诉,保时捷gt肆无忌惮地奔驰在道路上,疯狂的速度、完美的漂移、绚丽的影子,瞬间令所有路人瞠目结舌。
难以置信,车内亲身感受着一切的女孩却依旧镇定自若,似水的眸子更是兴不起一丝波澜,
怕死?笑话,这个连心都没有的冷血女人视它如归宿,
钟爱于追求完美的死亡,乐此不疲,
手指轻轻触碰着那镶嵌着纯净孔雀石的吊坠,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若不是他刚刚拿出这个,不计一切后果,自己也一定会逃离这里,
姐,五年未见,你过得好吗?病,治好了吗?
想到那个如今世上唯一的牵挂,空虚的心中多了一丝激动、期盼与,希望,
只是……
将吊坠握在手心,她不带一丝情感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你,到底是谁?”
似是早已料到她会有这一问,男人的嘴角勾起,略带放荡的黑眸凝望着那张令人心动的小脸,轻轻眯起了眼,
“你猜呢?”不答反问。
一抹玩味沉淀在了泛着冷漠的银眸中,
“司徒家主,司徒夜。”
“你这小鬼,还真是聪明。”男人哈哈笑了起来,轻拍小脑袋的手却被从不喜欢与人有身体接触的后者避开,挑了挑眉,却是丝毫没有介意。
果然,
沉默,她徐徐闭上了眼睛,
除了如今欧洲独当一面的司徒家,或许,也只有那个‘他’才能够与他抗衡,
司徒夜,早有耳闻,好像过去,还与自己颇有渊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