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眉头深皱起一个旋,“她们是谁?”
“就是玉霞儿她们啊……”
小古扁着嘴几乎要哭出来。
秦妈妈眉头皱得更深,正要说话,却听不远处有人笑道:“小妮子还怕羞呢!”
人还未到,尖利大嗓门就回响在耳边。
刘大家的腰缠绫帕,头上也簪了两朵酒盅大的芍药,一摇一摆到了跟前,面上笑得诡异,“你初兰姐要嫁金龟婿啦!这样的喜事还有什么遮掩——”
“刘大姐!”
秦妈妈面若严霜,淡淡将她的话打断,“我这里的点心已经好了,请你去送给吴管事吧,初兰的事,还请他得饶人处且饶人,高抬贵手吧!”
刘大家的碰了个软钉子,暗自咬牙,强笑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劳秦家妹子你吩咐?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
秦妈妈进屋将蒸笼里的海棠糕装入食盒里,刘大家的小心翼翼的提着,嘴里恭维道:“这道海棠糕甜而不腻,也只有妹子你做得格外地道。”
秦妈妈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露出一道不易觉察的冷笑来,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小古仍然傻楞楞的站着。
“秦妈妈,到底初兰姐她……”
“她的事你不用理会,不会有事的……”
秦妈妈的嗓音有些低哑,显然也不愿说起这事,她目光一闪,随意想起小古跟初兰也是年龄相仿,“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你也快十八了吧?”
没等小古答应,她转身进了点心房,身后只飘下一句,“你也该把自己洗洗干净,弄得平头整脸些了。”
小古听出她话中的深意,略一联想,已经明白了五六分,她心中冷笑,面上仍是傻楞楞的离开了。
刘大家的提着那食盒,撇着嘴进了吴管事的回事房。
吴管事兼着大厨房这头,平素没什么人敢来打扰他的清净。
刘大家的熟门熟路,一进门就干脆坐在火盆前烤了一会,这才娇声娇气道:“你这个死鬼,老娘为你忙里忙外,你就一点不心疼?”
吴管事从算盘和厨房小帐间抬起头来,撅着山羊胡笑得分外淫邪,“倒是累得你一双雪白大脚了……”
他从座上起身,脱了刘大家的绣花鞋,把那一双雪白蹄子放在手中揉捏把玩。
刘大家的呻吟一声,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眼,“老娘为你鞍前马后奔忙,就是为了讨好那蔺婆子——她虽然是这里的第一大厨,可毕竟也是在你手下干活,你敬她三分也就罢了,却让我上赶着为她那个白痴侄儿牵线保媒?”
刘大家的说到这就很不痛快——她自家的小儿子说不上亲事,初兰那样的虽然是个粗使丫头,但也胜在勤快老实可以任意拿捏,她刚有些意动,就被吴管事指派来替蔺婆子忙呼,这简直比夺了她一块肉还难受!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吴管事冷哼了一声,道:“咱们窝在这个烟熏火燎的大厨房,油水倒是捞得不少,露脸的机会可是很少。现在是二夫人掌家,要是有人能在她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谋个外放的差事,那可是有钱又有权啊!”
想起那些旧日称兄道弟的家伙们那般耀武扬威的模样,吴管事不由的冷哼一声:“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我吴某人若是得了机会,靠着侯府这棵大树,只消几年功夫便能创出一片基业来……”
他猴急得开始脱刘大家的衣衫,捏了一把雪峰笑道:“等你那短命痨病鬼丈夫一死,我就娶你过门,半路夫妻老来伴嘛……”
那中年妇人被他揉得情热,吃吃笑着摇头,表示不信,“你这甜言蜜语老娘听了多少回了,也就罢了——可那蔺婆子虽是二夫人当年的大丫鬟,却落到这油腻肮脏的地方,可见是个呆笨的。她能有什么能耐替你美言?”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她才是个真正的精明人,当年二夫人替二老爷挑选好生养的通房,那几个一二等丫鬟谁不动心?蔺婆子虽然年长了几岁,却不愿趟这混水,干脆禀了二夫人自愿来这厨房。她一手小炒肉做得好,这么多年来二夫人就爱这口,每年都要唤她去上房说话好半天,金啊银啊的赏赐许多。”
吴管事哼了一声,继续道:“实际上,她就是二夫人在这大厨房的耳目,我平时虽敬着她,却也没太多来往,这次要求她美言,就只能替她解决侄子的终身大事了——那个叫初兰的丫头还算老实吧?把她嫁给白痴她会不会乖乖就范?”
刘大家的冷笑一声,“她是外头买来的,在这府里头无依无靠,翻不出什么浪来?那个姓秦的狐狸精居然假惺惺替她求情——啧啧,她以为送你些糕点就能让你改变主意……”
她说到这里醋意上涌,狠狠的捏了一把男人的大腿,“她这几天都给你送什么糕点——你是不是跟她搞上手了?”
吴管事连连喊冤,“这是没影的事,她那点风骚的姿色哪在我眼里!拿初兰去配给蔺婆子那白痴侄子是早就定下的主意,哪里是几盘糕点能收买得了的?再说我也不喜欢吃什么海棠糕,每次都是借花献佛转送给蔺婆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大家的捂嘴笑道:“倒也是,蔺婆子就爱吃这海棠糕,甜腻又热乎。”
两人就此云雨缠绵了好一阵。
小古回到柴炭间,一推开门就发觉事情不妙——
初兰哆嗦着手,正吃力的拿着斧子,朝自己脖子上抹。
“住手!”
小古疾冲过去一把夺下,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