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为了早上的事情生气,我和你说了,我那个表妹不过是来我家做客,几天就回去了。你还不肯相信!你要我怎么样,你才相信啊!好妹妹别生气了,我早上不过是一时情急,嘴上没遮拦乱说的话,妹妹别当真。”方承观眼巴巴的站在隔扇那边,真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徽之对着镜子叫丫头给她梳了头发,她还是个十岁的女孩子刚刚留起全发,也就是一条辫子就完事了。她看看镜子里面的小女孩,虽然年纪小可是生的却是明眸皓齿肌肤如雪。徽之从镜子里瞄一眼方承观涨的通红的脸,眼眸流转:“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不过是问一声,谁知少爷就恼了。你的表妹和我的表妹是一样的,她来了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方承观听着绘制的语气缓和下来,他像是得了大赦长长的松口气,几步到了徽之眼前拉着她的手说:“你不生气了,我们去太太那边。”
说着方承观拉着徽之就出去了。徽之挣脱开方承观的手:“你还这么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见又该大奖小怪了。”听了徽之的话,方承观就像是得了什么佛语纶音,立刻放开徽之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我莽撞了,唐突了妹妹。妹妹先请。”
将军府很大,徽之和方承观并肩向着上房走去。眼前事湖光山色,徽之却没心情欣赏。她其实早就醒了,奶娘李嬷嬷和康嬷嬷的话她都听见了,原来年底下的时候真的要上京城去。虽然这个身体的祖父瑚柱是内务府总管,但是真的运作下来叫自己的孙女落选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徽之有着着和她的年纪不相符心思,因为她根本不是觉禅氏徽之,而是刚出社会的现代人卫徽之。天知道她刚穿越而来是都崩溃的事情,她一个刚踏入社会对未来充满了各种计划的职场新鲜人竟然成了小丫头。幸好这个家庭很富足,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基本上在杭州城,徽之是能横着走的。可是这里是清朝,徽之整天被关在这深宅大院里面,行动都有规矩管着。更可怕的是她现在的父亲是满人,那就是说她和自己的姐姐敏之今后都要选秀的。这是康熙十八年,徽之不由得担心起来自己未来,父亲和祖父的官职就像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给他们一家带来安稳富裕的生活,但是祖父和父亲的官职越高,说明他们在朝堂上离着皇帝越近。
她和姐姐敏之就没那么容易轻松地撂牌子回家,即便不留在深宫之中,也会被皇帝和太皇太后指给那些宗室做妻妾。不管是哪种命运都是徽之不能接受的。
“妹妹,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方承观根本不知道徽之心里在想什么。他悄悄地扯了下徽之的袖子,努努嘴,示意已经到了上房了。阿布鼐的夫人纳兰明月正和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说笑呢。
“方家小爷和二姑娘来了!”丫头打帘子通报徽之和方承观进来。纳兰氏听了立刻看向门口:“是我的干儿子来了,大热的天气,你还跑什么?”徽之和方承观进来,问了安。
方承观笑着打千道:“我母亲打发我过来给干娘和干爹送东西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是我父亲一个学生,他今天来拜访,送了点他们家乡出产的好瓜果。我父亲说上次建学堂的事情多亏了干爹出手相助,等着闲了要亲自过府感谢。这点东西就请干爹和干娘尝尝鲜。”
徽之听了方承观的话,撇撇嘴也不说话,就打了母亲身边坐下来,她就知道方承观一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还什么信誓旦旦的来道歉,根本是来买好。不过她可不能被个小屁孩给比下去。徽之眼珠子一转,对着母亲笑着说:“母亲听听,承观哥哥越发的能干了,场面上的应酬比哥哥还强呢。听他的话,说的滴水不露,越发的长进了。其实谁家还稀罕那点东西,也是那边方伯父和伯母的心意。”
明月把女儿搂进怀里,对着方承观招招手:“大热的天还叫你跑一趟。我的儿,可是热着了怎么办。你们拿那个京城的酸梅汤来给承观。”说着明月叫方承观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早有丫头端上来冰镇的酸梅汤。明月疼爱的拿了一碗给方承观:“你尝尝这个,这是京城最时兴的,方子是宫里出来的。”方承观站起来双手接了,谢了干娘尝了一口。
他只觉得头目清明,刚才的暑热一下子就被驱赶的一干二净,嘴里全是酸梅的回甘:“真是琼浆玉液一般。多谢干娘想着我,我就厚着脸和干娘讨了方子回去也好叫他们做了喝。”徽之则是端着酸梅汤,有一下没一下的品味着。正房可是比她的院子还凉爽,怕是在这个骄阳似火的杭州城,将军府是最凉爽舒适的释放了。难怪古往今来多少人都为了功名鞠躬尽瘁。还是做官好啊,连着日常妆酸梅汤的碗都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做成,雕工精美,玉质温润。
都说和田玉难求大块的料子,着套碗盏足足有八件,全是一整块白玉分割出来雕刻而成,是个碗上是按着四季花卉雕刻的,四个碟子则是荷叶状,海棠花状态,玉兰花状和的菊花样子。苏州城最好匠人雕刻出来,一整套下来怕是要万金之数了。阿布鼐还是个清官呢,一个杭州将军就这么——徽之很想找机会回京城瞻仰下权倾朝野的明珠,明相家是什么样子了。
“二妹早上还闹着不舒服,你们怎么给她喝这个凉东西!快去换了温热的茶水来。”敏之刚才一直在里面指点着丫头们做针线,听见外面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