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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瑜和之尔互相凝看对方,脸色平静,气定神闲。
一息间,彷如万年。
她不知他在想甚麽,可她知道他和她都不会在此刻定不会闹出甚麽惊天的举动。
他向来平淡若水,表情甚麽的都没啥变化,情绪更不会有甚麽大的起伏。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他。
他永远也是一脸不咸不淡不容易被人看清的表情,而她,每次都要耗尽心血来隐暪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花了所有的力气来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
可能没人相信一个像她的官二代是这种人,可是她就是这样。然而,她还要竭力隐暪这事,不让他人知悉,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她虽不像他这人淡定自若,但是她的身份也不会允许她在公众场合做甚麽出格的事,犹以现在这种如箭在弦的时刻。
每一步,每一棋,她都需编排妥善。
不然,一字错,步步错,她现在些微的差错都会被放大、攻击,引起轩然大波,把他们往更高的风口浪尖上推。
无需加以分神注意,周遭的学生、老师无不屏息以待,四周寂静得跌一根细针也能听见。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甚麽,但他们就是想看看两个闹得满城风风雨雨的主角会演那出剧。他们越是尴尬、不自在就反映出他们背地里做了甚麽见不得人的事,他们热情、欢欣就代表他们背地里的关系绝不简单。
那麽,他们热烈讨论的话题又多了。
亭瑜看望他一眼,忽视众人显然的看戏心态,微勾嘴角,就像偶遇一般同学般打了个招呼,然後,没有然後。
她忽略众人的注视,往讲台方向走,徒留大众一个美丽的侧颜。
「干得好!漂亮!」耳机里头传来温琦激动的声音。
亭瑜彷如没听见般,继续走她的路,往讲台旁围了
一圈的老师们走去。她身旁的贝娜跟上她的步伐,不远不近,却在与他们最後十米的距离停下
老师们点头,神色有不屑的,有看戏的,有不在乎的,有关心的,可一一与她无关。唯一一个和她有关系的人,唯一一个她在意的人......在台下等候她的话。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逼都不放开,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令愉快旅程变悲哀......」步上台上,执起麦克风,悠扬的歌声响彻整个操场,中段的纯音乐时间,一顿,续说:「昨天流传了一些关於情感纠纷的消息,其他事需要尊重别人的私隐我不能、也不会回应。可是,我只能说这首歌就代表我的情感。请大家给我一首歌的时间,耐心倾听。」没有厉色疾言,没有平淡无奇,没有兴高彩烈,没有忧伤哀愁,她就是发自内心的,最真诚的向大家说话。
她把自己心底里的说话,一一诉於这首歌里。
台上的她把视线定格在台下的刘之尔身上,二人四目交投,使劲睁大双眼,却看不清对方的脸容。
「白痴,停下!」耳机里头,是温琦歇斯底里的吼叫,还有贝娜沉重的叹息。
「张亭瑜,你在摧毁自己,祝你好运。」贝娜说了最後一句话,解了塞在耳内的耳机,转身,没有半分留恋。
「瑜,这次的赌注太大......」温琦尝试平伏自己的心情,最後还是忍隐不了,说:「该死的赌徒!痴儿!好运。」
她在赌。
她把自己下了在这场赌局里,赌他会选她,赌她爱他而不爱青梅。她知道冯巧仪得知她这边的事後定会想方设法地勾引他回去,然而她仍要赌,她更需要赌,她没有回头路可以走,allinornot,她不允许他模棱两可的答案,这种答案,一不能是二,就是她要的唯一答覆。
亦是唯一能彻底遏制所有是非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