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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闺房之中,只点了一盏小小夜灯,窗户外夜明星稀,那少年被反手捆在床边,散着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在幽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种模糊性别的美感。
傅云霜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带着冷笑审视着他,“平白生了这么张脸,谁知道,做出来的事情,却与qín_shòu无异。”
洛云不言。
傅云霜又伸手触到他秀致的面庞,“不过,我也并不在意,不论如何,只要能将你捆在我身边就好。”
说到这边,忽然自言自语般地道,“你这种长相的男子,最是可恶。多年之前,就有这么一人。”
不过这么一句话,她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声里竟带上了一些哽咽。
洛云低声问道,“这人现在又在何处?”
傅云霜笑道,“这人,自然是已经死了。只是你放心,我自会待你好,绝不会叫你有机会如他一般的背叛于我。”
说罢,将头轻轻倚上洛云的肩处,面上浮现起重回幸福时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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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霜说到做到,果真是待洛云“极好“。
两日里都是锦衣玉食,万般周到,如供奉神佛般供奉着他。
只是,却将他如畜生般地软禁起来。
第三日里,傅云霜去了湘王府,洛云照例被反手捆在东厢房的床柱上。
有丫鬟进来送饭,见他眉头轻皱,走近了查看,却发现那绳子捆得太紧,洛云手腕处隐现出青紫瘀伤。
这丫鬟心地良善,原本见这俊俏公子被公主如畜生般地软禁,心中就有些怜惜,于是上前去替他松了松绑。几下交谈,更忍不住将公主那许多年前叫人唏嘘的陈年旧事一一与他道来。
小丫鬟道,“公子你,生得倒与当年的驸马爷有七分相似,只是……”
洛云对她一笑,“只是什么?”
那小丫鬟脸上一红,“只是,你似乎比他,还要更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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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霜回来时,洛云的头靠在床柱上,似乎是已经昏睡过去。
忽然听得洛云梦呓般地唤道,“娘亲……”
傅云霜眉头一皱,把冰凉的手贴向他面颊,忍不住鄙夷地冷笑道,“真就这般爱你娘亲不成?”
洛云缓缓睁开眼睛,并不作答,唇边却如默认般地漾起淡淡的笑意。
傅云霜问道,“这两日在我府中,你感觉如何?”
洛云略带讽意地笑道,“在此处吃好住好,自然胜过我以前百倍。”
云霜笑道,“即是这样,那你便长久留在我此处罢了。”
洛云忽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云霜皱起眉头来,“你笑什么?”
洛云道,“临到如今,我才觉出,公主原来也是可怜人。”
云霜怒道,“你说谁可怜?”
洛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最想要的,偏总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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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公主府的丫鬟玫香回忆起来,那天黄昏,升阳公主见过洛公子之后心情极坏,摔碎了三六一十八个瓷花瓶,个个价值连城。
二日后,在公主进宫之时,湘王傅睿忽然带着一名道长到访,只道公主府上的洛公子乃是祸国狐妖,二话不说将其带走。
当朝扶趈之术盛行,公主回府后只是淡淡问了一声便再不提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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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母子将遭火刑的当晚,天牢门忽然大开,三十六名守卫皆失去意识。
民间传闻是这二妖使了迷惑之术,是以逃出生天。
种种猜测,众说纷纭,至今仍是不解之谜。
end
番外?春深杏花乱(一)
四时之中春最好,
雪融花开各自妙。
忽然一阵雪飘来,
原是杏花落满肩。
苏婉晨起时忽然发现门前不知道被谁扔了一个纸团,好奇地将它拾起展开,只见在那张皱皱巴巴的宣纸之上,用着类似孩童般一笔一划的稚嫩字迹写了这么一首叫人哭笑不得的“诗”。
苏婉初时蹙了蹙眉,随即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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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虽暖,逢春却多阴雨连绵。北国虽冷,春来时却多阳光明媚。
雁溪村地处南北交汇处,与世隔绝,民风淳朴。
村南有一大片青翠山坡地,杏树桃树相互交织,名唤杏桃坡。暮春之时,此处桃花杏花茂密如海,香风四溢,薄暖阳光穿梭于花叶之间,乃是偷闲之人最好去处。
一名青衫少年靠在一棵桃树边上阖着双目浅眠。
一阵和暖的微风夹杂着花瓣迎面袭来,一枚五瓣杏花落于他秀致如玉的面庞上。
他却顾不得抖落周身的花瓣,只随手将那枚花瓣握于手心之中便继续沈睡。
“小云哥哥……”忽然响起一声娇滴滴的童音,一双稚嫩小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洛云困顿地睁开双眼,见到一张红扑扑的天真小脸,这是邻家孙大哥家6岁的小女儿孙银铃。
半年之前,他与娘亲初来这雁溪村,便是多亏了他们家的收留与照料。
小银铃的手中拿着一只她爹爹用鸡毛替她做成的毽子,撒着娇道,“小云哥哥,陪小铃儿踢毽子好不好?”
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