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幽深难测,她的眸子却一片柔静,烈日月光,刚柔并济。
有朱安靖在,朱玄澹也不好做什么,只是把凤涅的手好一顿揉捏,只片刻功夫,便起身离去。
凤涅急忙同众人恭送皇帝陛下,一直等他出了凤仪宫,才松了口气,后退两步,坐在床边上,抬手按着胸口,忽然又看到自己的小手,方才被他一顿捏摸,又红了起来:那人表面虽然答应了,但心里到底意难平啊。
以后不知还有什么招儿,想想格外头晕。
朱安靖看朱玄澹走了,格外活泼,蹦跳过来道:“皇婶!”
凤涅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看在他终于派上几分用处的份上,叹口气便道:“怎么了?”
朱安靖乌溜溜地眼睛盯着她道:“皇婶,怎么你……同皇叔闹别扭了么?”
凤涅吓道:“什么?哪里有……”
朱安靖道:“那方才皇叔分明是要我走,为何皇婶你偏要我留下来?”
凤涅咳嗽了声,拉长语调道:“我喜欢你,不行么?”
朱安靖撇嘴道:“先前还逼我走呢!我自不信的。”
凤涅抬手,纤纤手指在他额头一点:“人小鬼大!太伶俐就不讨人喜欢了。”
朱安靖欢喜地抱住她的手,低头看了看,忽然道:“噫,怎么这样红?”
凤涅急忙将手抽回来,右手盖住了,顾左右而言他道:“那猫崽子我留下了,省得你也不会养。”
朱安靖自然是毫无异议,只是仍旧问:“皇婶你莫不是不喜欢皇叔么?”
凤涅道:“又胡说了不是!”
朱安靖道:“那为何竟不愿意跟皇叔独处?我还怕我坏了皇婶的事,想快点离开呢,而且皇婶那样留我,皇叔虽则不说,心里头必然是会……”
“会如何?”凤涅见他竟然说的头头是道,不由笑问。
朱安靖挠挠头:“皇叔不会不高兴吧?”
凤涅挥挥手,烦恼道:“谁知道……不高兴就不高兴吧……管那么多呢。”
朱安靖喷笑道:“皇婶,你……你实在是太让我……”
“嗯?”
朱安靖不由分说又抱她的手臂:“素来皇叔说话都是说一不二的,也没有人敢逆他的意思,你还是第一人呢!阿靖太喜欢皇婶了。”
凤涅哼哼一笑,抬脚抵在他腿上,用力将他推开:“不用太喜欢我,喜欢的话也不用这样紧紧抱着,都说了大热天的容易出汗。”
朱安靖又逗留了小半个时辰,才告辞离开。
凤涅闲来无事,让子规把猫崽抱上来逗了会儿,见猫崽精神尚好,毛儿也顺滑许多,便道:“子规,你给它沐浴过了么?”
子规道:“奴婢稍微给它收拾了一番。”
凤涅道:“这是我们凤仪宫第一只宠……嗯……猫,既然被安靖带来了,也是缘分,要好生养着。”
子规答应了,末了又小心抱了猫崽下去。
将到黄昏,天儿太热,凤涅也没什么食欲,便只喝了一碗汤。
子规出去打听,听说朝廷上有些事端,许多大臣都在上书房里头恭候着,今夜皇帝怕是没什么情绪来后宫的。
凤涅听说这个消息,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白日虽则把朱玄澹安稳送走了,然而凭着他暗地里把她手捏的发红发痒这份劲上,也知道他心里不满,生怕他又“任性而为”。
凤涅知道朱玄澹不会来后宫,便吩咐早早地掩了宫门,又挥退了宫女,连康嬷嬷同子规也打发出去外间。
凤涅将人都打发出去,便下了地,赤脚不穿鞋子,又只着单薄的里衫,在那琉璃地面铺着的羊毛毯子上站稳了,双手垂落放在身侧,先微微仰头,胸口起伏,缓缓地呼吸了一番,。
做完了准备动作,凤涅便开始做起手势,双腿并紧,双手高举,身段拉长,双腿小腿同大腿都绷得紧紧地,腰身用力地往上舒展。
凤涅在现代之时,因为职业关系,得闲会跑跑步,偶尔健身,但是最常做的是瑜伽。
这段日子因为这身体不好,一直让她苦恼的很,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个法子,虽然不能说就此能够强身健体,却总比什么也不能做来得有用。
渐渐地做完了山姿势,半月姿势,到椅子姿势的时候,额头上的汗已经渗了出来,弯曲的双腿拼命颤抖,身形摇摇欲坠,凤涅咬牙坚持,心里默念了有三十秒才停下。
刚停下便跌在毛毯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来,一颗心跳得激烈。
先前她从头做到尾,动作都极为到位,很是流畅,如今,只做了区区三招最简单的,就已经累得如狗。
这身体可真是够争气的。
想想也是,被朱玄澹折腾一番就跟去了半条命一样,又能强到哪里去?
凤涅本想再咬牙多练两招,又做了半招的弯弓姿势后,大腿抖得不成样子,肉儿都在乱跳,再也坚持不住,便只好停下。
好歹这不是个一蹴而就之事,只慢慢地来就是了,只要坚持,身体总会有起色的。
凤涅喘了几口气,觉得歇了过来,便又将康嬷嬷叫进来。
康嬷嬷同子规本就在外头候着,见凤涅一头汗,各自惊了惊,却也不敢问什么,急忙领着宫女准备了洗澡水。
凤涅沐浴了一番,疲倦过去,倒也觉得舒畅许多,换了件新衣裳便爬上了床。
她这一番折腾,睡得倒是格外香甜,一夜无梦。
只是次日起来之后,双腿仍旧有些痛,凤涅知道这是后遗症,这具娇